明地笑起来。
谢元提敏锐地察觉到这人不太安好心,歪了歪脑袋:“那边不能去吗?”
望过来的眼眸黑亮,幼鹿般湿润透彻。
孟棋平心口一荡,话还没出口,就被人警告了:“孟三,别吓着人家。”
谢元提是淮安侯府的小世子,外祖父是太原总兵,父亲是大理寺少卿,就算家世不比他,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手把玩的小玩意。
“好吧。”孟棋平一耸肩,目光仍紧紧盯着谢元提的脸,笑意愈盛,“对面是秦楼楚馆,谢小世子若是想去看看,可得叫我陪着,那边对于小世子这样的人,危险得很呢。”
谢元提没有露出他期待的害怕恐惧,兴致缺缺地别开眼,礼貌点头:“哦,那我不想去了,谢谢。”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两个暗卫:“……?”
盛迟忌擦剑的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
就在两个暗卫觉得下一刻就要血溅当场时,他们听到主子很平淡冷静地应了声:“嗯。”
嗯。
嗯???
谢元提不太赞同这句话,认真想象了一下。和那只蹦跶到他手心里的小山雀同样的暖和,也同样的柔软脆弱。
一抬头却是谢元提担忧的神情:“哥哥,你的手好冷啊,是不是生病了?”
眉目郁丽的少年眼神诚挚,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当真很关心他的身体似的。
隔着薄纱对视了片刻,盛迟忌懒散地靠回床头:“涂你的药去。”
谢元提听话地低下头继续涂药,涂了第一下后有了勇气,接下来也顺畅了许多。
晃眼的光线被薄薄的白纱筛过,给盛迟忌眼中的谢元提周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淡淡光晕。
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俊秀漂亮的眉目间还剩一点青涩未褪,指尖甚至微微泛粉,沾着乳白的膏药,在紧致雪白的小腹上轻轻扫来扫去,画面着实是……不能多看。
盛迟忌移开视线,语气陡然变得不善:“赶紧涂完滚出去。”
谢元提对他的阴晴不定感到迷惑,闷闷地哦了声,胡乱抹了几下,伸手把圆瓶还回去,盛迟忌又做了个手势——这回谢元提看懂了,是不用还他的意思。
哥哥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难相处,特地给了他药!
这算不算他们的关系近了一点点?
谢元提心底豁然开朗,最后一点恐惧也散去了,露出个到眼的笑,跟勺甜滋滋的蜂糖似的,对盛迟忌的冷漠恶劣毫不在意:“谢谢哥哥,明天我给你带点心来!”
说完担心盛迟忌拒绝,又还记得那句逐客令,收起药瓶就想尽快出门,连散开的衣袍都来不及整理。
什么点心不点心的,谁稀罕几个破点心,盛迟忌忍无可忍:“把衣服穿好!”
墨蓝色,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眼睛。
反正定王也不在场,其他人见谢元提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陆陆续续补充起来:“我听说定王生得十分俊美,我妹妹天天在家说想嫁定王,个泼辣丫头,不要清闺名就算了,连命也不想要了。”
“哈哈,那种人物,哪是会喜欢人疼人的,你妹妹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还不如我……”
“呸,想得美,打死我也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你。”
“我怎么听说定王貌丑无盐,面目狰狞?那些蛮子都管他叫活阎罗。”
“我前些日子偷听我爹跟人谈话,定王好像回京有几日了,因为在边外中了蛮夷的毒,行动不便,这些日子都在京外的别院里修养着。也不知道今天突然进京做什么,怪吓人的。”
“这个我也知道,我爹还琢磨着去送点东西呢,前脚刚到别院外,后脚定王就说不见外客,去的人都被赶了回来,啧,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众人七嘴八舌的,谢元提捧着茶盏,边听边抿了口茶,听得津津有味。
孟棋平见他看也不看自己,反倒对那煞神颇感兴趣的样子,心里不爽,泼了盆冷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