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介绍这两位认识认识。
其实自上次酒楼一别后,谢元提几乎每天都会收到那些人的邀约,只不过都被他找理由婉拒了。
孟棋平的邀约是私下发来的,信上说他听闻最近京城风雨,担心谢元提,特地约他明日去云中舫小酌一杯。
谢元提对孟棋平这个人印象比较深。
那群世家子弟,等盛闻澜离开后,隐隐以孟棋平为首。
上次在酒楼里,孟棋平一个劲往他身上凑,偷偷嗅他身上的味道,嗅得他发毛,还自顾自给他取小名,说话也不好听,态度轻佻得很,不像好人。
谢元提看着邀约信,只是皱了下眉,云成听到名字,直接炸毛了,慌忙劝阻:“少爷,千万不能去!”
谢元提的视线移到他身上:“云成,你听说过他?”
“岂止我听说过,”云成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整个京城,没几个没听说过的。少爷,你不知道他都干过些什么!”
“什么?”
云成迎着自家小世子干干净净的求知眼神,到口的话就有点说不出了,但他更害怕谢元提被坏人欺负,斟酌了下,把话说得委婉了许多:“这沛国公府的三少爷,是个欺男霸女的货色,两个多月前的上元节,他在灯会上见到个美貌少女,当众就把人掳回了自己的私宅!”
难怪淮安侯会特地过来,告诫他不要与孟棋平往来。谢元提拧紧了眉:“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再没人见过那姑娘。”
“就没人管管吗?”谢元提感到匪夷所思,“皇城之下,他竟如此无法无天?”
“少爷你刚回京,还不清楚。”云成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不敢说太大声,“孟棋平的爷爷曾任太傅,爹是吏部侍郎,还有个姨母入宫为妃,大哥又尚了公主,靠山大着呢。”
靠山再大,上次见到定王的车驾,不也吓得屁滚尿流的。
而且孟棋平欺男霸女,他又不是小姑娘,云成担心他做什么?
谢元提偷偷想着,看云成一脸担忧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安抚他:“放心,我不会去的,找个理由回绝了就是。”
京城关于淮安侯府的流言传得如火如荼的,消息自然也以信报的形式,落到了盛迟忌的书案上。
——淮安侯府小世子谢元提疑似为假。
下面的小字是详细情况。
一个寻常世家抱错孩子的破事罢了,盛迟忌随意扫了一眼,没太在意,目光顺着落到对面的谢元提身上,眼眸眯了一下。
谢元提喜欢坐矮一些的凳子,觉得那样舒服——还是展戎告诉他的。
隔天书房里就添了只不知道谁搬来的小凳子。
谢元提过来见他有事的时候,就坐在自己的专属小凳子上,吃着小点心喝茶看闲书,念书的时候又把小凳子搬到榻边,从不打探什么,乖巧安静得很。
今日却心不在焉的,已经捧着那个茶盏发许久呆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明晃晃地泼洒在少年身上,被他眼上覆着的薄纱筛过之后,像是在他周身加了层朦胧的光晕,那张秀美的脸庞也多了几分圣洁感。
盛迟忌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干脆把信报一搁,推着座下的轮椅到谢元提面前。
直到轮椅到近前了,谢元提居然还在发呆,完全没察觉到他的靠近。
谢元提正陷入深深的思索,琢磨到底是谁放出的风声,该怎么处理侯府那边的情况,等真少爷回去后他该何去何从,还有也不知道孟棋平那个麻烦解决没有……
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片,突然一阵混着药味的冷香扑进鼻中,他眼前一暗,便被人捏着下颌抬起脸来,露出漆黑柔软的碎发下,一张茫然的雪白小脸。
谢元提很奇怪:“哥哥?”
盛迟忌突然发现,若是捂住谢元提的嘴,他的大半张脸也会被他的手覆住。
脸真小。
谢元提端端正正地乖乖坐在原处,完全没有察觉到面前人奇怪的想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