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作罢!爹娘那边我去说。”
兄弟俩站在夜色中,耿文想了片刻,道:“我性子沉闷,他活泼些也好,他性子单纯也无碍,日后我多看顾着些。”又失笑道:“至于二哥的顾虑,则是难达成,我不善世俗,文采也不行,谢老偶去县学,遇见我总是考教一二,随后便是皱眉批评良多,惹的同窗多有笑料。”
“我就算明年幸运考中,这一生最多也就是七品县令,不用他委屈自己帮着我多交际。”
“若是县令也当不得,考中后应当就能当个夫子,开间私塾帮孩童启蒙,如此也算个营生,就是”他赫然道:“怕是赚的银钱不多,他不嫌弃,便是好上好。”
耿耀嘿了一声,撸起袖子道:“你这不自信的性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你哥我从小到大夸了你多少回,夸你的你不往心里去,那个什么谢老批评你两句,你倒记得牢牢的。”
又猜疑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欺负你的?”
耿文忙否认,说了一番才让耿耀信了下来。
耿文笑的有几分孩子气:“二哥疼我,照顾着我长大,自然觉得我千好万好,只不过耿文有自知之明。”
耿耀:心累,养孩子好难。
无奈道:“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走吧,爹娘还等着呢!”
耿耀转身欲走,耿文又叫了声二哥。
耿耀停住脚:“怎么了?”
耿文羞涩道:“我,我不是因为纪县令门路才愿意娶纪家哥儿的。”
耿耀:“嗯?”
“一开始是想着听爹娘的就好,刚才二哥与我说了纪少爷此人,我就有些想娶了,不是因为纪县令而妥协。”耿文。
耿耀意外。
耿文不好意思,道:“我喜欢鲜活之人。”
世人多爱贤惠乖巧,耿文不知是不是他不喜自己的性子,心中却更喜鲜活肆意。
这喜好他以往不知,在刚才一番话后,他便知了,他愿意娶这么一个人。
耿耀见他话语真心,笑道:“那就好,你这性子,确实得配一个活泼点的。”
耿文又顾忌道:“二嫂和纪家哥儿不合,会不会”
耿耀一把勾住他的肩头进了院子:“少操心,我问过他,他说无碍,只是两人偶尔拌几句嘴。”
耿文这才放心:“那便好。”
两人回到堂屋,蕙娘已经把碗筷都收到了灶房,耿母让两人坐下,把王媒人今日来了,提的县令哥儿的事说了一说。
耿父惊道:“县令哥儿?给老三?为啥?”
耿母踌躇半晌不语,只悄悄红了脸,不自在的理了理头发。
耿父道:“你这婆子,说儿子婚事呢,你又作的什么妖。”
耿母瞪了他一眼,这才害羞道:“说是他们家看上我了。”
耿耀扶额憋笑,他娘真是个活宝。
堂屋里一阵沉默,耿母因他们的反应臊的老脸通红,道:“王媒人就是如此说的,说我这个婆母当的好,县令夫郎才想着把哥儿嫁到我们家。”
耿父嘴角抽了抽,耿武别看眼,似是对耿母脸上的害羞不忍直视。
蕙娘是个腼腆性子,厚哥儿又是个孩子,耿文也不指望。
眼看自家老娘要没台阶下了,耿耀刚想开口,就见彦遥挪到耿母身边,未曾说话先落泪。
“娘待我如亲娘,全宁安县谁人不羡慕”
耿耀:差点把这戏精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他娘用不到他这个儿子了。
想想以往自己哄人的效果,再看看现在彦遥哄人的效果,果然人比人得扔。
那边耿母已经感动哭了不说,耿父和耿武耿文三人,都露出了愧疚神情,耿父甚至还软了语气夸了句:“你这婆子,确实是不错,这些年辛苦你了。”
等到一场眼泪止住,耿母才细细说了王媒人今日话语,先问了耿父觉得如何。
耿父看向耿武,耿武言纪县令为官也是不错后,耿父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