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收收心。如果人家对你好,那就是难求的东西,你记得也得对人家好。”
彦遥低了眉眼,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娘真心疼我,我没娘,就想也真的把她当娘疼着。”
他蹲着,高挑却清瘦的身子缩成一团,小小的,耿耀只要一伸手就能抱起来。
耿耀喉咙酸涩的厉害,半晌,露出一抹笑意:“好,建善寺的钱你来还。”
被耿耀猜中诉苦目的,彦遥欢喜之余,又因被看破心生恼意,帕子丢耿耀脸上,道:“我睡了,明日与娘说。”
帕子上花香扑鼻,耿耀一时顿了呼吸,他伸手接住往下滑的帕子,问:“还需要我守着你睡觉吗?”
彦遥:“应当不用了,现下心情好。”
“那你试试,若是害怕了叫我。”耿耀:“不用不好意思。”
房间安静下来,耿耀躺下后把帕子放在鼻下,他这个大老粗分不清是什么花,只觉得沁人心脾,很好闻。
那侧的彦遥睡去,耿耀却有些睡不着了。
聪明善谋算,一肚子弯弯绕绕。
今日才发现,也有些傻气,耿家不如他,他就算肆意几分也无妨,更不用如以往一样伪装。
现下却似捧了一把糖,小心翼翼不敢放松。
翌日,彦遥与耿母说了所思所想,哪怕相信了耿耀所言,说时还是留意了耿母和惠娘神情。
见她们只有欢喜没有其他,便彻底放心了下来,当下又搬了个矮凳坐在耿母身旁,看她烧火。
耿耀在院中洗脸,不由的一笑。
现在的彦遥跟个离不开娘的孩子一样。
挺好。
耿母得了信,次日就着手安排了起来,原是想着家里有人,只请两个人就够了,耿父耿耀算两个壮劳力。
不想这事被街坊知道,直接扬了出去,当天下午,彦老爷就带了七八个人过来,皆是干活的老手。
耿母喜的不行,原估摸着半个月的活计,只一日半就成了。
一扇角门被耿母开来开去,她拉着彦遥的手道:“你看看可还满意,这处没人,你日后出入也方便,街上不行,你长得好,哪怕旁人无恶意,也会扰了你心情。”
那承重的房梁被包裹的严实,不怕风吹日晒,有个做精细活的工匠,还帮着染了色,瞧着不突兀不说,还独有意境。
“谢谢娘。”
“哎呀,不谢不谢,可算了了娘的心事了,日后就好了,稳妥了。” 耿母道:“我知道你孝心,家里现下也确实没什么银钱,你放心,建善寺的钱你还了就还了,娘都记得了,以后有了娘补给你。”
“还有这事劳烦了你爹,不管是你家小厮还是另外雇的瓦匠,你爹都不让我拿一文钱,饭也没让咱家准备,娘也都记得呢!”
耿耀收拾院中的碎砖泥土,见那俩人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的,话说来说去没终止,无奈道:“你们俩让我牙疼。”
这话得了耿母一顿骂,外加彦遥偷摸扔过来的一个白眼。
对于耿耀来说,成婚后没什么变化,守备军那边的信还未传来,他便帮着爹娘卖肉。
由于名人效应,耿家现在的生意格外的好,耿父已经没空杀猪了,找了几个城外的杀猪郎,帮着收猪杀猪剔骨。
他则是又雇了几个小子,每日给各府上送肉。
只是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那账稀里糊涂的不能看,忙活了半月有余,不知道是赚是亏。
最后还是彦遥拦下了这个活,每日吃饭时耿父耿母说今日支出和收入,彦遥回房后一一记下。
对于彦遥来说,成婚后的日子犹如天翻地覆。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他很欢喜。
除了,他肚子里空空如也,他爹却以为已经有外孙的愁事。
县衙内宅中,纪诏年一回来就扑到县令夫郎腿上哭了起来,县令夫郎惊吓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纪县令刚巧走进来,也连声问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