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马车就停了。
燕昭下了车,手一直按在腰间刀上。眼前是个陌生的村落,女人们静静地看着她。
没有敌意,没有武器,也没有人说话,就停下手中的事,用眼睛打量她。
努里喊她往前走,燕昭迈步跟了上去。她心口有种奇怪的感觉,甚至忘了追问刚才的问题。
她被带到小村最大的一间屋子前,努里朝门内喊了句她听不懂的话,接着转头说神女在等你。
燕昭知道她该观察一下周围的,甚至该用刀逼着努里去开门,以防里头有埋伏;但心口那股奇怪的涌动催着她,她鬼使神差就走上前,伸出手,推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无数疑问霎时有了解答,包括她心口那种怪异的涌动——心跳很快、有些乱、有些不安。
是感应。
她视线难以从门内那张脸上移开,只能声音朝着旁边:“虞白。”
“殿下……”
“在外面等我。”
门合上。
室内变得昏暗,尘埃在微光里沉浮。燕昭望着那张久违的脸,许多个称谓在脑海扯缠,最终脱口而出的是最熟悉的那个:
“……母亲。”
【作者有话说】
哦不最终还是没能在12点前…
痛打自己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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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桃花鬼面3
◎“你只是生下了我。”◎
谢若芙,或者说阿赊若芙,或者她有什么别的名字,在漂浮的尘埃中静静回望。
多年过去,她的容貌变化似乎不大。还是弧度柔美的下颌,还是饱满丰润的两腮,眼尾温和地下垂,唇角盈着浅笑……
却又和燕昭记忆中的、噩梦里频频相见的模样截然相反。
没有精致无暇的妆粉,也不是面无血色的惨白,谢若芙天然地站在她面前,气色充盈红润,像盛放的桃花。
可外头是冰天雪地,她又是“已死”的人,这桃花容色就显得有些诡异。
也就没能让她感到熟悉、产生见到“母亲”时该有的依恋感,而是觉得无比陌生。
“很惊讶吗?”谢若芙先开了口,“我没有死。”
燕昭僵在那里,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但脑中转得极快——对,这有什么可惊讶?她能拿得出太医院都查不出痕迹的秘毒,假死药又有何难?更何况当时边陲交战,京中、关隘皆是混乱,她趁机脱逃出关并不十分麻烦。
甚至有些过快,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混乱地翻涌,比如燕飞鸿没有说谎,他居然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杀死她。
又比如若是听了虞白建议,先去挖了皇陵坟墓,是不是就能更早发现端倪,不至落到眼下如此被动的地步……
想太远了。燕昭硬把意识拽了回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想要掌握眼前局面,想要把主动权攥回自己手中。
她想问谢若芙些什么,可大脑太乱、想要问的又太多,一时间千万个字堵在唇边,一个也吐不出来。
但谢若芙又像是听懂了。
就像她推开这扇门前,就已经心跳剧烈、耳边嗡鸣一样,谢若芙也有着某种基于血脉的感应。
她和缓地笑了下,声音轻柔:“有什么可疑惑的呢?我为了拯救我的家乡,保护它不再受战火侵害,委身一个敌国的掌权者,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吗?”
“燕飞鸿到死也没有发现吧。他怎么不想想呢,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天作之合……只不过是有一个人在假装罢了。”
谢若芙这样说着,配上她唇边始终浅淡的笑意,竟然显得有些伟大。
“我接近他,尽所能地吸引他,让他觉得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想让他收敛野心,但我想得太简单了。男人不是有了这个、就可以舍弃那个,男人有了一个,就想占据所有。”
她笑容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