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披风推门入内。
书案上奏折卷宗纸页又乱成一团,书案后燕昭正捏着沓密信皱眉翻阅。
他一语不发走过去,安静整理桌面。理好了,见砚池墨浅,又敛起袖口磨墨。
从前这些都是那位云女官来做,不知何时起,就慢慢交到了他手里。
墨备好了,见茶炉里炭凉了,虞白转身想去找人添些,可步子刚迈,腰上忽地一紧,他被勾着衣带拽着往后,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倒进人怀里。
“收拾完就走,你是田螺化身吗?”
燕昭一手环他的腰,一手捏他脸颊,“干脆叫人打个金水缸,把你藏起来。”
声音又低又近,虞白听得耳热,胸腔都酥了半边。
但心里想着收敛,他连呼吸都不敢乱,努力躲着腰上作乱的手,“我没有要走,是想……唔……”
说到一半就被扳过脸,落进绵长的吻。
吻过一阵,燕昭放开他,“想什么?”
虞白开口,带着微喘,“想去……”
呼吸又被堵住。
“什么?”
“去添……”
茶炉炭当真滚烫,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捉弄着亲吻半晌,怀里的身体被亲得软热。燕昭忙得疲累,这会终于有了短暂空闲,一下有些心猿意马。
原本握在人腰上的手忍不住开始游移揉捏,可刚一动,就被按住,“不行……这是、这是白天……”
燕昭微怔。
他什么时候在意起白天黑夜了?
“而且,这里是书房……不合适……”
燕昭大怔。
他什么时候又在意起地点场合了?
而且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间书房里,都不记得多少次了。
就连现在坐的这把圈椅,也……
燕昭低头一看,彻底茫然。
怀里,他手臂环着她肩颈,矜持地侧坐着。
被她一看,他手臂也收回去了,紧紧叠在膝上。
若较真起来,这样歪坐着也不算矜持。
只是放在以前,他必定已在亲吻间爬上椅子跪在椅面,骑坐在她腿上了。
燕昭沉思片刻,突然恍悟。
新花样啊。
她一下笑眯了眼睛,“不合适?那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就去拉他交叠在膝上,试图遮掩的手。
他脸颊绯红瞬间烧透,湿着眼眸讨饶似的望过来,“你别……别说了……”
太新鲜了,燕昭心想。
而后扳过他的脸,吻得更热切。
方才忙过一阵,眼下没人会来。守卫不多,隔着走廊,离得也足够远。
她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四处作乱,又被他两手并用地推拒,试探阻挡、攻掠坚守,他身上转眼变得像战场,厮杀暧昧无声。
但兵法他毕竟不熟,只顾紧守下游,上峰猝不及防被攻破,赢家以指尖巡视她打下的城池,细赏城中桃花。
“你生辰快到了,想怎么过?”燕昭一边打圈赏花一边问。
输家倚在她怀里软热地喘气,说些不必麻烦、无有所求一类的话。
说完又让她快放开,说等下万一来人了,影响不好。
大概新花样是端庄纯贞吧,燕昭笑眯眯想。
只是扮演得并不好,虽然嘴上拒绝不停,但勾着她脖颈的手就没放开过。
身体与他言辞相悖,诚实地快要软成水,呼吸落进她颈窝滚烫,一垂眸,他整个人都烧得粉红。
她看得有些沉迷。
“不如今年就陪你回淮南吧。”
“我想办法安排下时间,尽量赶在你生辰回去……”
虞白轻“啊”了声,从恍惚中猛然回神,“这、这么快吗?”
再去淮南是玩乐,不比当时赈灾忙碌、燕昭顾不过来,许多事必定藏不住了。原本她说明年,他想着不急还早,怎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