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得有近百年,就算有也是鬼神。”
虞白一听放心了,帮着一同拍打起来。
雨声哗哗,燕昭朝外望进雨幕,密林间水汽氤氲。
提前找人测过天气算好时间,目前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不过在崖坡下耽误的久了,不然连雨都淋不到。
正想着,额角的伤微微刺痛,她抬手碰了碰,药膏被雨水冲刷,又出血了。
她从怀里掏了掏,抽出张帕子按住,再一回身,正对上他疑惑的眼神。
“殿下是不是在……躲人?”
崖坡下她那句“一会有人找来了”,比起希望被护驾的守卫救上去,更像是怕被人察觉踪迹。
停下来他细细一想,才发现有迹可循。不知她打算做什么,但恐怕自让他在马背上转身那会起,一切就都已进入她安排之中。
然而,被他一问,燕昭眼睫一弯,又露出她惯有的顽劣笑意:
“哪有的事,你别乱说。明明是山匪突袭,随行护驾不力,我们意外坠崖,迷路至此。”
虞白听得一阵茫然。
茫然地指向大殿深处,垫着稻草、隔着油毡、有些简陋但很干净的床褥:“那……那是怎么回事?”
燕昭笑着“呀”了声:“都百年了,僧人们的寝具竟还如此完备。前朝的织工真不错啊。”
虞白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指向另一边墙角:“那些柴火……”
“这么巧,正好生火烤烤衣裳。前朝留下的百年老柴,不知道还能不能点得着。”
虞白一阵沉默。接着看见柴火边上还摆了个竹篓,湿漉漉的,他走过去打开,看清后微微一怔,
“这个,总不是前朝的吧?”
燕昭跟过来,和他并头看竹篓里的鱼。
“这么新鲜,当然不是。”
她笑眯眯指了指大殿深处的佛像,“这是佛祖的恩赐。”
虞白彻底哑口。
看来的确是她安排好的,只不过现在不愿或者不能和他说。
毕竟他再怎么好骗,也知道佛祖的恩赐不可能是刮过鳞、开好肚的。
不过确实准备齐全,他不禁又生出了些崇拜。
然而被他崇拜着的人站在柴火堆前,正在心中暗道又失算了。
想着秋雨湿冷,在这过夜需要烤火,还听说附近河里鱼鲜,正好可以烤鱼,反正烟雾有雨水遮蔽。
然而木柴和鱼就在眼前,火折子也藏在里头,她才想起忘记问问火堆怎么生。
从前在宫里,再怎么玩闹,也见不到这种东西。
正想着湿着衣裳将就一夜,啃块饼饵凑活算了,就听身后少年轻声问:
“殿下不会生火吗?我来吧。”
说着,他挽起衣袖捡起几根柴火,抱到靠近门口的空地搭了起来,动作十分利落。
不一会,昏暗的大殿就被火光照亮一角,潮冷驱散。又见他挑了几根细枝,跑到门边就着大雨洗净,从竹篓里拎出鱼串好,架在火堆上烤。
坐在火边,燕昭看得眼睛都微微睁大了。
一直以为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却不想他还会这些。然而转念一想他出身,乡村里的孩子又自小没娘,家务活可不就得落到他头上。
顿时心中生怜,一把将人拉到怀里,要他别忙活了,揽着亲亲哄哄。
衣裳都还潮着,她拖了个歪歪斜斜的供桌到火堆边,简单拂去灰尘,解下外衣搭上去烘烤。
搭好自己的,燕昭伸手去解他的,素色中衣露出来,她才发现他衣裳下摆沁着红。
“怎么回事?”她眉头拧起,“从坡上下来摔的?”
不待他回答,燕昭就按着他到一旁床褥坐下,一边裤脚推高。
露出来的膝盖小腿雪白,上头破皮擦伤鲜红,另一条腿也是。她微怔,接着捉来他手腕拉高衣袖,入目一片磕碰出的紫红。
“你……”
燕昭一阵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