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被打上了某种本能的烙印,只要她一靠近,待在同一片空间里,就自觉地开始发烫。
“殿下……”他声音带着些不自然,“怎么突然来了?”
“想知道?”
燕昭反问,但没回答,而是另抛了句,“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还……还好。”
“那跟我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吗……”虞白答得恍惚,“就……跟着车队赶路,车队休息的时候,就下车走一走透气……偶尔和女官侍卫们说说话。”
“是么。”燕昭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没有别的?”
虞白一怔。
“没有见什么人,传什么消息?”
安静的房间里,声音一字一字敲在他耳畔。
心跳还快着,还因为突然见面的欣喜而雀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消息……什么意思?”
燕昭轻笑了声,意味不明。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吗?那我就跟你讲讲。”
她一步走近,身影暗沉沉地压下来,
“车队为什么分两路,你应该清楚吧?我要秘密去一趟芜洲,处理徐文斌那批物资的事。”
“此番重点,就是要快,要出其不意,可没想到他还是早早做好了准备。”
“有人泄露了行程,给徐文斌,或者京中的徐宏进。”
“你觉得会是谁呢?”
她声音轻轻的,一字一顿,
“阿玉,我思来想去,和徐宏进有关联的,只有你。”
虞白整个人愣在原地。
上一秒还在鼓噪的心跳骤然跌至谷底,他有些难以适应,骨头缝里都开始发寒。
“殿下……”
他恍惚地伸出手,摸索着寻找她的,“我没有……”
太冷了,他想汲取一些温暖。
一点就够了。
然而,这点微弱触碰似乎引爆了某种无形的紧绷。
燕昭猛地掐住他肩膀,粗暴地拽着他转了个身,咚一声抵在门上。
“别动。”
她钳住他的手腕反扭在身侧,“回答我。”
“是你和徐宏进通传消息了吗?”
脊背撞得生疼,关节也被拧着炸开刺痛,虞白感觉眼眶都跟着酸了。模糊的视野在晃,是他徒劳地摇头,“没有……我……我没有往外传消息,也没有见别的人……”
“殿下,你信我……”
“信你?”
燕昭轻飘飘反问,“可是,你骗过我很多次啊。你不记得了吗?”
她扳着他下巴的手缓缓下滑,落在他颈前,不松不紧地拢住。
“阿玉,你要我怎么信你?”
冰冷质问入耳,虞白愣在原地。
……是啊。骗了她很多。
从名字开始。
他努力睁大了眼,想看清面前的人。可看清了,他又生出一股绝望。那双眼睛那么冷,带着怀疑,带着猜忌,像深沉的湖面,但封了一层冰。
他突然一阵后悔。
如果早知道燕昭还记得他,从一开始就坦白,是不是一切都会好了?
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用这样比看陌生人还要冷的眼神看着他了。
现在,她只会觉得他是个骗子,屡教不改的、不驯顺的骗子。
而且可耻。
因为,被她这样抵在门上,掐着喉咙冷漠地逼问,反剪着的手腕和后腰的淤青一阵一阵刺痛。
他却有反应了。
完全无法思考了。
只能碎碎地倒吸着气重复同一句话,说没有,说信他。
燕昭没回答任何一句,就静静地看着他。
脸红得像要着火了。是因为喘不过气吗?可她明明没有很用力。
只是贴着,用掌心感受那截脖颈的紧绷,感受喉结抵着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