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颤抖的嘴唇,手上就又施了几分力。
“说话。”
“究竟什么事,值得你一次一次地往外跑?”
声音迟了几拍才落入虞白耳中,听懂的一瞬,恐慌像瓢泼大雨一样兜头笼罩。
她知道了……知道了哪些?
知道了他给人义诊的事吗?还是……
他的身份?
视野都因为惶恐而模糊了,他看不清燕昭的表情,可显然不是高兴。
一瞬间,他全身冰凉。
欺骗,隐瞒,样样死罪。
阴冷潮湿从尾椎一路往上钻,拖着他下坠、下坠,仿佛已经被丢进大牢里。
“我……”
“让我猜猜。”
面前的人等没了耐心,卡在他下颌的手向下一滑,威胁般拢住了他脖颈,
“你是在找人?”
虞白一愣。
过于意外,甚至喉间溢出了声困惑的“嗯”。
大脑在这一瞬间飞转,轻扬的尾调被他硬生生压了下来,疑问就变成了承认。
“……对。”
“找……找人。”
他一下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发现,只是误会了。
那就好。
反正她一直不在乎这个,每次问起都像是没听。
“是么。”
落进耳中的声线平平,像之前每次随口一问,“你想找谁?”
“找我的……友人。”
见她没什么反应,虞白赶忙补了句,“殿下恕罪,我以后再也不……唔……”
拢在他脖颈上的手猛然收紧。
燕昭指节使力,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掌心滚烫,和她声音里的平静判若两人,
“真没想到啊,阿玉。
“你还挺重情义。”
呼吸骤然被剥夺,虞白一下慌了神,“我没……”
怎么回事……她不是从来不在乎这些吗?之前每次提起,她不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吗……
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后脑磕在假山石生疼,但他已经无暇顾及,本能地想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制住按在一旁。
“你没什么?难道不是吗?”
很近的地方,燕昭凝眸盯着他,“哭着说被人忘了的是你,日复一日满城找人的也是你。”
“到底是那个朋友对你当真恩重如山,还是要你待在我身边就这么委屈?”
血液上涌冲过耳膜,窒息的嗡鸣里他几乎什么也听不清,只能徒劳地摇头,“不是……不是,殿下,我……”
喉咙被压得胀痛,刚开口他就剧烈呛咳,甚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燕昭半垂着眼睛,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
纤细的喉结抵着她掌心乱撞,仿佛下一瞬就要破碎,眼尾都沁出了难受的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罪有应得,她想。
可接着,她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
他好像怕极了,哪怕终于获得空气也不敢大口呼吸,就颤栗着靠在假山上,细碎的喘气声像呜咽。
那点稀薄的月光早不知哪里去了,入目一片昏暗,暗到她必须要俯得很近,才能看清面前的人。
脸颊红透了。是因为羞恼,紧张,还是窒息?
嘴唇也是艳红的,微微颤抖着,像盛开在风里的花瓣。
但细枝末节都与她无关。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心里有股火烧起来,烧得她从骨髓到指尖都发烫。
“不如我帮你一把好了,”
她端高他的脸,咬字很慢,“你这朋友叫什么名,长什么样?告诉我,我亲自给你找。”
少年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慌中回神,气息还错乱着,一句“不用”说得混乱不堪。
“怎么不用?怕我会害你的宝贝友人?”
她轻笑了声,抬手抚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