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丫坐在一个不算高的树枝上,晃悠着小腿,声音比平时多了点空灵。“是谢悟德救了我,他教给了我很多道理。”
“我跟在他身边半年,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一样神思通明。”
她低头,缥缈的视线在老太太周身游移。
“您说的道理我不太懂,我只知道,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就是好人。所以 ”
“奶奶,你们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从中都来到幽州,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现在这个世道,能活下来就是很难啊!”阿遥坐在桌板前面,一手拿杯子,另一只手库库拍着那大汉的后背。“不瞒你说啊兄弟,我之前一直生病来着,我一度认为自己要死了!”
“哦?是吗!”那大汉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原本坚定的心防被泡的七零八落,抬手拍着阿遥,满心满眼的共情。“那兄弟你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你是这个!”
他比划着手势,剖心似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阿遥同样回应着他,然后突然凑近,神神秘秘。
“也不光是我坚持吧。”他压低了声音,无比精确地拿捏着对方的心理。“还得是因为我们主君人好啊!”
“听说,我们主君好像也挺欣赏你们的,就是 ”阿遥适时停顿了一下,带着红晕的脸显现出点纠结,又很快变成坚定。
“就是,我们主君曾经说过,为何你们教派有如此好的教义,但最后却还是没见到你们的生活有太大改善?”
“反而听说是那些什么皇族,好像人虽然散了,但拥护的越来越多了 ”
“对、对嘛!!!”那大汉猛然一砸桌子。
他之前就在一直很努力的忍耐了,忍耐到五官都扭曲也一直忍着,直到阿遥说到这个话题,才终于忍耐不住的爆发了。
“若非如此、我、我也不会来这里啊!”
大汉捶了两下桌面,突然仰头,哭出了声。
“我是真的很喜欢我们教啊 我觉得我们教好好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神明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教义啊!!!可、可是 为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这样说 却又让他们,在欢笑虔诚的黑暗过去,阳光刺眼,才发现前方依然没有路。
好在他新认识的这个兄弟人真的很好,哪怕他哭成了这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大汉又仰头灌了好几口酒,迷迷糊糊之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似乎又同好兄弟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然后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当然不会有。
在他整个人终于扑到桌子下面的时候,一直拍着他肩膀的阿遥收回手,缓缓勾出个笑。
当然会醉。
从一开始,这场谈话的走向就被他牢牢控制在了手里。
无论是亲近到中间的破防,还是最后的崩溃酒醉,没有哪一步,不是被阿遥掌控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志得意满。
除了自己也有点喝多了以外,没有任何失误。
他撑着桌面想要站起身,撑了一下之后却没撑起来,手滑着被挫了一下。
有点疼,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想再撑一下站起自己酸软的腿脚,身边一阵风过,随后他就被抱了起来。
阿遥头都没抬,只放松了身体,舒服地窝在了安璃琼的怀里。
安璃琼搂着腿抱了一会儿,又换了个姿势,单手抱着,另一只手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你说你,那么用力干什么。”安璃琼看着阿遥有点泛白的面色,不太开心的小声嘟囔。“谢悟德也是,明明知道你大病初愈,还安排你做这种事情。”
“不用那么尽心也可以的明明 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么。你胳膊疼不疼?一会儿让医师看看 ”
“好啦。”阿遥终于听不下去,抬手揉了揉谢悟德的耳垂。“不用,没事的,不疼了。”
他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