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后备箱,一打开门,立即察觉到柳见纯瑟缩了一下,一张脸孔雪白,只有两颊泛出酡红,显然是被开的极足的车厢内空调熏的。
她怔了一下:“老师,你有带魔术头巾吗?”她指了指自己脖颈,套着一个黑色的抓绒脖套一样的东西。
柳见纯眨了眨眼,她眼睛的形状真像一枚桃花瓣似的,瞳仁好清澈,和颊边的两团嫣红相得益彰,一霎之间,竟然令人想到妩媚。
“没有的,”她有点茫然,“不过我都是买的适合冬天的骑行服,骑起来大概就不会这么冷了。”
“稍等我一下。”虞树棠道,她关上门,快步地走进公寓,不到两分钟,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下来了。那是一顶抓绒小帽和一个铁灰色的,显然和她脖颈上同款的抓绒巾,带着一个精致的松紧弹簧扣。
“帽子戴在头盔里面,这个可以护着脖子和脸。”虞树棠将自己脖颈上的一拉,一下就遮住了小半张脸,只余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和不需修饰便乌黑的眉毛。
两个月没怎么见她了。柳见纯望着她,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她之前就发现学部搬迁到一起似乎是多虑,因为哪怕她和徐蔚然的办公室在一层楼,她见到小树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打声招呼,擦肩而过。
两人的生活就像是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即使有这样好些巧合,也始终没办法真正有交集。
两个月没见她了。柳见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一秒、两秒,这棵青翠年轻的小树就毫无戒心地嫣然一笑:“老师,都是很新的,洗得很干净。”
自从上次在京城,就没有正式见过柳老师了。虞树棠心想,她还是这么……小蝴蝶酥。
车厢内的气温太高了,熏得她肺腑发热,窗外的天气阴蒙蒙的,申城的冬天向来是这样阴冷,虞树棠问了一句:“老师,你怕冷吗?”
“很怕。”柳见纯诚实地说,“这儿又没有暖气,我就用那种踢脚线取暖器,很暖和的。”
“会起不来床吗?”虞树棠想到那天在鹿鸣楼大厅的偶遇,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随后便有些小小的后悔了。
然而柳见纯笑吟吟地把她这话给接住了:“当然呀,一到冬天,就变起床困难户了,你是不是这样?”
虞树棠笑了,她颊边的小记号微微凹下去,让柳见纯时常有想轻轻抚过的想法。太长时间没见了,或许是自己太寂寞了。柳见纯一半从容平和,一半心如乱麻,等小树毕业,这一切大概就都结束了。
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汽车停在白鹤镇附近一家农庄的停车场内,这家有特色的千岛湖鱼头汤,虞树棠之前骑行的时候来吃过一次,非常鲜美,两人打算骑车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这里吃顿中饭。
柳见纯一下车,先被冻得情不自禁一个寒战,虞树棠先她一步按开后备箱,笑道:“老师,这次是你自己拆的?”
“我家里有内六角扳手。”柳见纯道,“很方便的,就是后轮拆卸的时候,我生怕记错了你之前告诉我的,还特地上网又查了,说要调到小飞才能拆。”
“对,要不然容易造成障碍。”虞树棠道,她笑盈盈地,“要不要试着把它们安上?”
“不过安装我看好像没那么简单呀。”柳见纯踌躇了一下,“我教你。”虞树棠说,“不难的,找到位置就好。”
“后轮稍微复杂一点,”虞树棠带着她一步步地走,“把链条放在飞轮片上,压下后拨导板,检查挡位、碟片、花鼓,把桶轴杆旋紧,老师,最后检查刹车是否蹭碟,这样就完成了。前轮更简单,只需要安装到位,然后旋紧即可。”
柳见纯严格按照她的步骤,将其余的轮胎都装起来,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点成就感。
她望向虞树棠,这棵青翠的小树应该真的很喜欢骑行吧。她想,要不然怎么会一直这么高兴地带着笑容呢?阳光一照,简直炫目。
虞树棠把头发扎起来,戴上帽子,随后戴上头盔:“老师,这样很防寒的。”
柳见纯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