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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的信号,他的手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到墙面,费力地支撑着双腿,缓慢移动到屋子中央的床上。

不过十步的距离,却让陆辞言觉得走出了千万米的痛苦,脚尖触碰到柔软的被子时,他软软地瘫倒在床上,不顾湿润到还在滴水的头发,昏厥着意识沉入黑暗-

所谓的实验室不过是一间普通的白色房间,高墙,刷得瓷白的墙壁,除了正中央天花板上一盏镶嵌在顶上的灯外,丝毫不见其余的东西,甚至连丁点灰尘和头发丝都不见。

江凛站在空荡荡的屋内。

不知哪里传来一道经过电流转化后的声响:“你准备好了吗?”

江凛仰起头,扫视过屋内每一个角落,最后精准地将目光落在白墙上的某一点。

仅仅一墙之隔的观察室内。

坐在电脑屏幕前的观察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上那双寒潭一般的眼睛时,他竟然有一种对方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错觉。

好似身份调换,他才是被观察的人。

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数百个摄像头里精准地找到发言者的摄像头,更何况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这让他心底不免升起些许敬畏。

好在屏幕中的人并没有过多纠缠,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

“准备好了。”

索卡斯站在观察员身后,饶有兴致地望着房间里的江凛。

“接下来两次机体实验中,一轮轻度精神污染、轻度物理污染、轻度混合污染,一轮中度精神污染、中度物理污染、中度混合污染。”

“两次实验均会记录数据,在发现自己精神濒临崩溃时,举起左手示意。”

江凛点点头,心中冷笑,说是什么保证民众安全的安全局,背地里,不光是对自己人还是对外人,都挺狠的,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到今天竟然还在进行。

仿佛是看穿他心中所想,索卡斯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耳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这项实验立项并投入使用以来,真正参与过实验并记录数据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当局,一个是陆辞言。”

他话中惆怅的意味很明显,似乎是在惋惜:“当年我捡到陆辞言时,他还很小,普通的血液检测对他来说根本不管用,他的血液活跃度太高,虽然已经研究过许多年,但至今没能破解他血液里的秘密,如果他的异能和方蔷、止戈一样就好了,可偏偏这是发现的第一例机体自带载体的异能,并且强大到令人生畏。”

“我知道你对陆辞言每月将血液用于实验室研究颇有微词,但如果不是我当年力排众议,主动提出将他的血液用于研究,恐怕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堆没有感情的干细胞。”

过了许久,他没等到回答,于是便换了个语气:“开始吧。”

话音落下,灯光熄灭。

昏暗中的少年抬起头,目光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捕捉到索卡斯所在的方向。

“你认为我该歌颂你的伟大吗?”

“你是个无能的懦夫,并且对于自己小小的成就沾沾自喜,如果你能保护他直到他成长,以他的能力,绝对不可能继续做你们的血虫。”

“你觉得你把他保护得很好?索卡斯,你害惨他了。”

索卡斯面色僵硬,眸光幽深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对方眸光幽深,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似乎会发光。

“动手。”

小小的实验室中,四周墙壁开始扭曲,黑暗中,无形的东西正在靠近,蠕动着无形的身体,整间屋子变成一个巨大的怪物,如同在那间医院一般,将人包裹在自己的腹中。

江凛冷笑一身,朝着某个方向伸出手,在手掌间,似乎有气流轻轻拂过,接着他猛地一抓,空荡荡的手心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被他漫不经心地抛出去。

观察室内,所有观察员的电子屏幕震颤,之后黑屏,雪花噪点占据所有屏幕拢共几秒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