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分的温暖让他抬起头,陆辞言把书立起来,小半边脸藏在书后,只露出双深蓝眸子,他眨眨眼,“江凛,你走神了。”
江凛睫毛飞速地眨了几下,掩盖过眸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嗯,走神了。”
陆辞言把书递到他面前,神秘地开口,“我好像发现了别人的小秘密。”
在摊开的书中,夹着张泛黄的纸条,用的纸张不过是随意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米黄色纸片,娟秀的字迹抄录着另一本书的一段话。
【我生下来时哭几声
我死去时别人又哭
我不声不响地
带来自己这个包袱
尽管我不喜爱自己
但我还是悄悄打开】注
江凛沉默地接过纸条,纸面有墨水浸润的痕迹,在娟秀的字迹背面,黑色走液笔的字迹力透纸背。
【或者我干脆就是树枝
我以前睡在黑暗的壳里
我的脑袋就是我的边疆
就是一颗梨
在我成形之前
我是知冷知热的白花】注
江凛摸摸陆辞言的头发,没有发卡别在额侧,发丝垂落在他唇边,手指轻扫,柔软的触感与现实中并无区别。
他把发丝别到耳后,“言言,你还看到其他的纸条吗?和我一起找找好吗?”
陆辞言撑着下巴想了一会,“那我的奖励呢?”
江凛扑哧笑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在海子的诗集中,江凛再次找到相似的纸条,“你好,白花:)”
这里的纸条大概率是可以直接带出阅览室,而不用给图书管理员,江凛路过岛台时,那名图书管理员从书中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比上一次见他时,这份笑意少了些许僵硬,多了更多柔软而还有人情味的东西。
这很难解释,就算是一模一样的笑,依然能察觉出微妙的不同。
他带着陆辞言走上三楼,在楼梯口正对的墙壁上,那副画着舞女的画不翼而飞,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走廊地上摆着许多画,大多只是随意地靠在墙上。
耳边传来有节奏的踢踏声,清亮的男声浑厚却不粗哑,反而是柔软到声音中都带着笑意。
江凛熟悉这个声音,他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声音,虽然情绪不同,但不妨碍他能辨认出。
“一哒哒,二哒哒,好,绷脚背,腿不要弯,抬高……”
从门上的玻璃门扇中往内看,窗明几净的教室中一面墙壁镶嵌着巨大的镜子,镜子内倒影与真实的人重叠,舞动。
为首的是一个男人,身形高挑,穿着普通的阔腿裤与白T恤,阔腿裤的裤腿压进袜子,他舒展着四肢,灵巧柔软得简直超出对男性的刻板印象。
江凛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从余光瞟到镜子里的江凛,停下了:“你们先练。”
他拉开门,对着江凛笑,“主任有什么事吗?”
江凛,“……”
他低下头,确保自己没有穿上那身深蓝西装,而是普通的白衬衫和裤子,透过门框玻璃的折射,模糊可见自己的轮廓,也没有衰老的痕迹,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江凛掩饰性地咳嗽,“我班里有个学生,想学舞蹈,我又拗不过。”
说着,他把一脸懵的陆辞言拉出来,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所以我就想送他来秦老师这里看看,理解秦老师任务艰巨,你不用过多关注,让他在边上看着就好。”
秦招挑眉,目光将陆辞言从头扫到脚,半响才点点头:“其实他的身体条件很好,四肢纤长,肩颈线条也很优美流畅,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现在太晚了,浪费了一棵好苗子。”
秦招又转移话题:“为什么男孩子会突然想学习芭蕾呢?”
江凛拖着陆辞言的背心,把问题抛给他。
陆辞言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