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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弧度也一致。

他看到了沃昭,女孩冲他眨眨眼, 又看到了祁文柏, 他的面目僵硬,早没了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突兀地多出一张书桌, 桌面趴在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他再数时,眨眼间又多出一个。

硬质皮鞋鞋底踏过地面踢踢踏踏,合着雨声的节奏, 畅快又烦闷。

走过一半走廊,他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陆辞言手中的伞还在滴水, 风雨沾湿他衣服后摆,发梢也带着水汽, 见江凛来了,他把伞递过来。

“谢谢你的伞。”

江凛没接,擦肩而过,室内温度比室外较高,沉闷温热的气息扑鼻而来, 江凛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疲惫, 并不是出于生理上的精疲力竭, 而是精神泡在温水中,疲乏和困倦一起袭来。

他淡淡道:“不用客气,不是说不相信我吗?为什么要跟着我。”

陆辞言反驳, “我只是为了把伞给你。”

“哦……”他摆摆手,“伞送到了,你走吧。”

陆辞言呼吸一窒。

他垂眸,掩盖眸底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小声问江凛,“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江凛轻笑,头靠在沙发顶端,饶有兴致地问,“你问谁?梦里的江凛,还是真实的江凛。”

“如果我说,无论是哪个你,我都想知道答案呢?”

江凛嘴角的笑意落下,古井无波的眸子沉寂,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他说,“陆辞言,你还不懂吗?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离我远远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砸在两个人心头。

陆辞言明白了什么,他抿紧唇,脑海中闪过几个令人血脉贲张的片段,哐当一下,他的脑海霎时间一片空白。

江凛继续说,“你说你不懂,我放过你了,现在看这模样,你懂了……”

他站起身,高出陆辞言一个头的身高,肩宽腿长,深蓝色剪裁利落的西装包裹着紧实的身躯,穿上时看不出肌肉轮廓,甚至有几分优雅的斯文,然而陆辞言知道,在这副斯文的皮囊下,是怎样的恶劣。

“还要缠着我不放?我可以理解为自己送上门来吗?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会做到哪一步。”

江凛微微俯身,几乎保持和他平视,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不是恶心我吗?讨厌我?那就离我远远的,趁我还不至于卑劣到诱骗你。”

陆辞言,“……”

他沉默着,久久注视这双黝黑的瞳孔,深蓝眸子细微地颤抖,终于说出话,“你骗人。”

“你在生气,生气我说我恶心你,江凛,你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呵……”江凛笑了,微妙的心思被戳破,但他并不觉得难堪,反而破罐子破摔,“是又怎么样?要说抱歉吗?言言。”

“你!”

陆辞言急促地呼吸着,难以置信到语言系统混乱,“你对我,对我做了那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向我道歉?”

“道歉是留给心中有愧的人……”

他没接着说,换言之就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问题,如果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做。

“江凛,你无耻!”

“既然觉得我无耻又恶心,那就在我对你做出什么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之前……”

江凛凑到他耳边,温热呼吸喷洒,陆辞言本就红润的耳廓红得彻底,浑身僵硬到只能控制自己还在呼吸,这样的温度又让他联想到昨晚。

多么恶劣,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被迫长大,果实在还未彻底成熟之前,便已经吸引吐着信子的毒蛇,盘踞,缠绕,密不可分。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话音落下,陆辞言本就苍白的脸霎时间惨白一片,说不清心头什么感受,他冷着脸,垂在身侧的手蜷缩握紧,直到握成拳头,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想要不顾形象,冲破身体的牢笼的暴力欲望,又又点极其微妙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