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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从前他骗了你,是他对不起你。但这一次,他不会再骗你,他会遵守诺言,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听完沈秀半晌无反应,转而她缓缓笑了一下,复又关上门。

之后,杨氏,沈有财,魏朝清与魏长生都来敲门。沈秀皆闭门不见。她蜷缩在床榻上,泪里的盐分干裂了她的皮肤。

没人告诉过她,断舍离会如此之痛。痛到像是活生生剔去了她的骨头,挖走了她的心脏,割碎了她的灵魂。

痛楚汹涌磅礴,她仿若坠入深海,一切都离她远去。迷蒙中,她听见杨氏的哭声,沈有财的哭嚎,还有魏朝清的呼唤,与魏长生的抽噎声。

沈秀病了,神识清醒已是三五日之后。杨氏坐在床边,长目盈泪,“秀秀,你可担心死为娘了。”

沈秀的视线越过她,扫过沈有财,扫过魏朝清,扫过魏长生,似是在下意识寻谁。

魏长生身侧的男子开口道:“秀秀……”

此人身着广袖粉袍,襟边袖有金丝,鬓边簪的罗花与玉冠相映,整个人显示出一种精心打扮过的精致华美。

她不认识他。

男子:“秀秀,我是司马朗,还记得我吗?”

她摇头。边上,沈有财恭谨道:“殿下,秀秀都不记得了。”他转过头,“秀秀,这位是太子殿下。”

太子去年被废,司马朗已于去年被立为新太子。

沈秀听了没什么反应。她虚弱地半垂眸,油尽灯枯般苍白如纸。

她这副样子,让司马朗心如刀绞。该死的谢扶光,若不是他,沈秀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司马朗:“他把你害成这样,我这就替你杀了他!”

沈秀忽而一动,气若游丝道:“你要杀谁?”

“当然是谢扶光!”

她费力抓住他的衣角,“不能杀他。”

“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

“不能杀他。”

“你在怕他?”司马朗问。他以为沈秀是怕谢扶光。谢扶光是曼陀罗教教主,武功绝顶。不过那又如何,他并不怕谢扶光。

沈秀动了动干枯的唇瓣,“我喜欢他。”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凝固下来,众人面色各异。

魏朝清已知沈秀喜欢谢扶光,此刻又听到沈秀说她喜欢谢扶光,他垂睫,目色黯淡下来。

魏长生下巴微张,惊愣住。

杨氏神色复杂。沈有财瞠目结舌,眼珠子都险些从眶中滚出来。

司马朗的头猛地后仰,整个脑子都晃荡起来,“你喜欢他?!”

“是。”

“你怎么……”司马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喜欢他!他那样对你,把你害成这样子,你居然喜欢他!”

好似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司马朗完全不能接受,“你为何会喜欢他!”

为何会喜欢谢扶光?沈秀恍然。须臾,她道:“无论如何,我喜欢他,你不要杀他。”

她身乏气竭,用力攥紧司马朗的广袖,“不要杀他。”

司马朗满面结霜。沈秀心急:“他并未犯罪,即便你是太子,也不能杀他。”

“他如此卑鄙无耻,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司马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谢扶光嚼碎一般。

沈秀祈求他,“请你……请您,不要杀他。”

司马朗见不得沈秀这般哀求的模样,他深吸气,隐忍住所有情绪,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别担心。”

当然,这并非实话。谢扶光欺骗沈秀,只这一点,他就该被千刀万剐。沈秀喜欢谢扶光。谢扶光就更该死。他一定要杀了他!

只不过,不能让沈秀知道他要杀了谢扶光。司马朗下颌紧绷,隐住中的阴翳。

得到司马朗的保证,沈秀放下心来,倦意铺天盖地袭来,她头一歪,睡了过去。

……

从沈秀屋子里出来,司马满目阴沉,无穷妒火焚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