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邻居大婶探头问。
“有事耽搁了。”小春疾步进入家门,生怕走慢一步,怀里的银票就会被人抢走。
家里,小夏小秋在捣衣裳,
“大姐,回来啦?”
小春点点头,朝里屋喊,“娘!娘!”
破烂昏暗的屋子里,小春娘手里拿着针线,靠着椅子,双目紧闭,已然睡将过去。
小春止声。她踯躅许久,把怀里紧紧揣着的银票好生地藏起来。藏好银票,她取出碎银子出屋。
“姐,你又要出去?”小夏小秋问。
“嗯。”
“出去干啥呀?”
小春张口欲言,最后笑笑,“回来了再告诉你们。”
她来到肉铺里,“老板,我要二两肉,肥的多割些。”肥肉多一些,能多熬油。
老板切肉时,小春盯住白花花的肉,不停咽口水。想着晚上回去能吃肉了,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从眼角淌落而下。
“姑娘,这是咋了,你哭啥?”
小春抹掉泪,“没啥。”
老板见她身子瘦弱,脸色蜡黄,衣着寒酸,忖度过后,道:“唉,姑娘,我再送你两根大骨头。”
“谢谢!”
拎着肉离开时,小春倏然驻足。她一咬牙,返回肉铺子,“老板,再割二两肉!”
现在她有钱了,她想多买些肉,让家里人都能多吃两块肉。
“肉!肉!大姐,肉!”她一回到家,小夏小秋就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
小春娘问:“你哪儿来的钱买肉,还买这么多!”
得知有贵人赏了小春一根钗子,且那钗子价值千金后,小春娘先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旋即是喜得说不出话来,“天爷!”
当天夜里,小春娘用肥肉熬了油。往日里,家里舍不得用油,做饭时只用油布轻擦一下锅底,而现在,小春娘没用油布,她往锅里倒了些油,“今儿咱多补些油水。”
“香!香香!”小夏小秋围着锅边转,开心地哼起歌儿来。
冒着油花儿的菜汤,吃得一家四口一连满足。小春边喝汤边道:“娘,我明日就把饭铺里的活儿辞了,咱以后盘个铺子,做点小生意。”
小春娘应声,“哎,好,好。”接着她抹泪。
钗子当的钱,足够她们一家四口过活一辈子,拿一些钱去买个铺子,有了铺子就有了赚钱的好营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生计艰难,往后这日子,就有盼头了。
她们的苦日子,似乎要到头了。小春娘喜极而泣,不禁双手合十,“多谢那位贵人,多谢老天爷!”
一家四口难得吃饱喝足,吃完饭后,小春娘道:“小春,咱去给贵人立个牌子,去买一些香,回家拜拜。”
小春点点头,“好。”
小春出去办事,回家时,见有小孩在吃糖葫芦。她想起了小夏小秋。小夏小秋从来没有吃过糖葫芦,从来都是看着别人吃,还故意说自己不喜欢吃,不稀罕吃。
她心酸地吸了下鼻子,去买了几串糖葫芦。
沈秀吃着甜沁沁的糖葫芦,忘了忘外面的夜色。又赶了一日路程,一行人抵达东陵边关。边关城门闯入视野,沈秀一颗心稍微落地。终于回来了。
进入东陵地界,离燕州越来越近,沈秀掀开车帘子,望向窗外。冷风钻进车子里,她连忙放下帘子,抱紧暖手炉。
又过了几日,沈秀宿在客栈,晨间休憩烤火,她吃着香热的烤红薯,眼角余光瞥向旁侧的谢扶光。
他在给她剥红薯。
白皙精致的手指,修长纤瘦,如玉一般毫无瑕疵,搭在黄彤彤的红薯上,显得红薯也漂亮了几分。
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应该执笔画丹青,执扇弄风流,而他却用来舞刀弄剑,有些粗俗地糟蹋了这样一双好手。
沈秀视线往上偏移。谢扶光垂着浓长的睫毛,专注剥红薯,细腻如凝脂的肌肤在火炉的熏染下,微微透红,若透红的白玉,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