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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床位,钻进被窝睡觉。

半夜的时候,二福睡不着,凑过去:“魇哥,你是怎么知道肖娜是被张二河掐死的?”

“因为你。”

“我?”

“吃馕的时候,我让你擦掉脸上脏东西,其实是让你把血擦掉。”

“什么?”二福吓得直接坐起来了。

其他两位也没有睡,被动静吸引后,看向了这边。

宋魇拍拍二福,不要一惊一乍的:“咱们回来的路上,你不是摔了一跤吗?当时脸就是贴在肖娜的手上的,血应该就是那时候从肖娜指甲上沾到的,是张二河残留在她指甲缝里的血。

迷雾中,不让一个人发声,只能是掐脖子。

而且——当时棕熊咬住的,也是张二河的脖子!”

二福条件反射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脸上沾到血的地方,有种难以言说的别扭感觉。

“宋魇,”秦驹的视线盯着高高尖锐的房顶,问,“明天,你要赴死,有把握通关吗?”

“没有。”

这个回答,既干脆又利落,秦驹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宋魇:“我们死的几率是百分之百,这是肯定的,也是迟早的事儿。

如果在已知结局下去博一把,那死的几率就是百分之五十。”

“有道理。”孙嗲嗲真心佩服宋魇,不禁说了句。

结果被旁边的二福直接瞪了一眼,讥讽道:“有道理,你怎么不去死啊?”

孙嗲嗲瞬间蔫吧,他是个新人,不懂副本,能活到现在可以说是个奇迹。

这奇迹离不开宋魇的帮助,他其实心里也看不起这样落井下石的自己,但他想活着,只是想活着而已。

害人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在他心里有过,他就是普通人而已。

既没有宋魇的聪明勇敢,也没有秦驹的知识经验,更没有二福的义气担当。

这样一通分析下来,自己简直就是个废物。

但他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把头缩在被子里,接受自己是个卑微蝼蚁的事实。

这一夜,每个人都没睡,心里都装着各种心思。

天亮了,关着的门缝上依旧夹着催促他们进入迷雾森林,到寺庙祈福的纸条。

“魇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二福蹙眉。

宋魇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

然后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中,独自一人走进了迷雾森林。

成败在此一举。

要面对自己的阴暗面,宋魇还是有些忐忑的,他觉得自己身上的阴暗不少,不知道内心深处的阴暗,究竟是什么。

好奇和恐惧,在心中纠缠。

宋魇带着这样的复杂情绪,不知在迷雾中走了多久,等他停下来后,闭上眼,定了定心神。

“来吧,我也很好奇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究竟长什么样子。”

睁开眼后,他脱掉了鞋子,这些天没洗的脚,足够亵渎神明了吧!

而他想象中会出现的光怪陆离场面并没有出现,迷雾散开了些,眼前出现了一条乡间小路。

小路两旁是茂密的庄稼地,比人高的玉米杆,绿油油的铺满了大地。

一阵微风吹过,像是母亲的手在抚摸。

宋魇愣神了片刻,有人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那股熟悉的乡音瞬间响起:“诶呦,这不是老宋家的儿子吗?”

他扭头,对上了一片黑色裤子,抬头后才对上了一张粗糙的脸,风吹日晒的皮肤有些黝黑。

怎么,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那人半蹲着,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看他:“这娃是咋了?我是你隔壁赵叔啊!”

“赵叔?”

“唉,这就对了。”

“来找你爸啊!那儿呢!”

宋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玉米地里晃动的那片玉米杆处,找到了一位佝偻着背,埋头干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