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红摇摇头:“巫相宅藏着一堆好东西,金子啦,银子啦。都是村民供奉给新娘子的,全被巫相私吞。这黑色玉佩似乎很重要,但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还打开另一间暗房的门,刚推开门,就听隗维吸了一口凉气。
珠光宝气从门缝中溢出,这简直是是巨龙的地下财宝洞窟,金翠堆成小山,明珠密如繁星。财迷隗维掐指一算,光是这看起来有一吨重的黄金,就抵得上他的山景大平层了。
“哪来儿的这么多宝贝?”隗维问。
袖红:“200多年积累来的,村民送给娘娘们的,卖主送给巫相的……少部分换钱花了,大部分堆在这儿。”
这可真是奇怪,巫相难不成是严监生转世?这么多宝贝,足够三代人衣食无忧,却囤在仓库里,为何不离开这荒僻村落?
而且,瘸腿巫相不是个例,200多年来,历任巫相都不怎么花钱,这背后,定有隐情。
他们已如此富庶,为何还要冒高风险,对秦戏霜下手?
高梦棠忽然问:“现任巫相有孩子么?”
“没有呀,怎么了?”袖红说,“也是奇怪,历任巫相都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到我这儿变了规矩。可能是我爸爸的确帮了他不少忙吧。”
借着微弱的烛光,隗维又仔细查看了一下玉佩。珠宝玉石方面,他也算得上半个行家,却看不出玉佩是什么材质,不是翡翠,也不是和田玉,和其他彩宝也相去甚远。
收好玉佩,他又凑近看那些人像油画。
“是福灵离陌么?”高梦棠问。
隗维端详半晌:“似乎不是。”
首先,离陌就没个人形,祂是一只长了人脸的肉虫子。其次,离陌的容貌美得令人失神,画中的男子,清俊秀雅,气质拔群,但和离陌比,五官硬件方面,差了不少。
然而,每一幅男子画像上,都写了一个名字:离陌。
看五官,明明不是离陌,为什么要写这个名字?离陌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筎乐画技不行,画不出福灵天神般俊美的五官?
隗维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单看密室中的画,筎乐技法了得,称得上曹衣出水,吴带当风。人物情态栩栩如生,眉毛和眼睫毛都画得纤毫毕现。
看完男子的画像,隗维又看了看筎乐的自画像,刚走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筎乐的自画像,能产生精神污染。
袖红怕巫相进来,守在门口。小苍兰满屋子乱跑,高梦棠眼瞎。只有隗维一个人,在盯着自画像看。
跳动的烛光映入画中人的双眼,她好像活过来一般,目光闪动。不知是不是看的太久,产生错觉,画中的筎乐,好像动了。
她原本斜四十五度坐着,目视前方,现在,脸向隗维偏过来一点,眼睛也盯着他!
隗维捏了捏晴明穴,再睁眼一看。
不是幻觉,画中的人,真的动了。
他目光一沉,用心声说:“盲者阁下,请您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
高梦棠:“诶?”
“配合一下,拜托。”隗维说,“让袖红把您扶出去。”
高梦棠也没多问,当即“哎呦”一声,嚷嚷着密室空气不好,让他头疼。袖红忙把他搀出去,隗维则借口要拍照保存证据,在密室中多留了一会儿。
回到后厢房,隗维很快赶过来,他找了个借口把袖红支走,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高梦棠立刻不疼了。
“你让我装病干什么?”高梦棠坐起来问。
隗维则是从他青绿色长衫的衣袖中,抽出一个卷轴,展开一看,正是筎乐的自画像。
“在下用复制卷轴,弄出一张赝品挂在墙上,把真画偷了过来。”
高梦棠:“这若是让大巫相发现,可不是害惨了袖红?”
隗维满脸写着无语:“她只是虚拟人物,请您收一收菩萨心肠。”
谈话间,画中的人又动了,正面对着观察者,原本冷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