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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你怎么不尊重呢?”

辛瞳双臂环胸,下巴一抬:“封建迷信,有什么好尊重的。”

两人争执时,隗维小声说:“这庙的朝向有问题。坐南朝北,一般阴宅才这样建。还有,这榕树……”

榕树根系发达,容易侵入房屋,甚至损害地基。时间长了,房屋容易倒塌,于是有“榕树不容人”的说法。

这株榕树,却紧贴着庙宇栽种,半个树干嵌进墙壁中,必然会影响房屋稳定性。

“凤儿回来了!”一个老婆婆说,手里端着一个盆。她面盘圆润,戴着金手镯,比起其他村民,还有点活人的生气。

吴凤看到她,脸上扬起笑容:“张姨。”

长明村里,“巫相”负责传递鬼医仙的旨意,数百年来,巫相世袭罔替。张姨,就是现任巫相家的一个打杂的。

虽说是打杂的仆从,但在巫相家里打杂,自然高人一等。村民见了她,都比较尊敬。

“张姨来给你们送药膳,”张姨拍了拍手里的盆,“外头进来的人,要连吃七道药膳,祛除病气的。拜过鬼医仙没有?拜完来吃药膳。”

“去拜一下吧,”吴凤悄声对女朋友说,“委屈你了,就当是为了我。”

辛瞳老大不乐意,其他玩家,也不太想进去,都在庙前磨蹭。高梦棠到处嗅了嗅:“张姨,你端了鸭血来?”

张姨一愣:“是啊,要吃鸭的。”

“鸭”与“压”同音,能压住病气。长明村的药膳,荤菜一直是鸭。

高梦棠一笑,自来熟地与她聊天:“我鼻子灵,对血腥味格外敏感,还能区分不同动物的血呢。这鸭血闻着还挺新鲜,药膳里有生鸭血?”

张姨愣怔几秒:“哎呦,小伙子长得俊,鼻子还这么好,只是,你这眼睛?”

“哦,受过伤,暂时看不清东西。”高梦棠把墨镜戴好。

这时,吴凤终于哄好女朋友,拉着高梦棠等人:“我们先进去拜鬼医仙了,张姨,一会儿出来吃药膳。”

刚转过身,张姨忽然开口。

“等会儿,受伤的小伙子,你不能进去。”

高梦棠停住脚步:“诶,为什么?”

“你受了伤啊。”张姨说。

“受了伤,更应该拜鬼医仙呀,”高梦棠说,“他不是医仙么,让他给我治一治。”

张姨一拍大腿:“受伤的人,魂魄不全,进了庙,被鬼医仙的神力冲撞,病会更重,健康的人才能进庙。你来这儿坐着吧。”

竟有这样的医仙,病人反而不能拜。高梦棠心想着,这些迷信习俗讲究真多。他也不是很想进去,坐在庙宇外的石桌旁等候。

其他人从张姨手中,各自接过三支香,进入庙内。

光线昏暗,几只白蜡烛幽幽地燃着。经幡破旧,飘飘摇摇,遮住鬼医仙的上半身,跪在蒲团上时,才能看清鬼医仙塑像全貌。

鬼医仙面如冠玉、玉树临风,身姿潇洒,单手擎着一个酒樽。

小苍兰不会上香,也不肯跪拜,隗维把她那三支香一起上了。

叩拜结束,隗维正要离开,身侧传来一声冷笑。

“隗维,你要遭报应了。”沃兰北说。

他又瘦又高,发型放浪不羁,戴着不对称耳钉,看着像个混世魔王。开口是渣男低沉沙哑的气泡音。

隗维当没听到,起身要走。

沃兰北:“你看看你上的三支香。”

左边和中间的两支香,燃烧得只剩一小截,最右边的香只烧了一小段,剩下很长。

人最忌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烧成这样的香,是天地香,又称催命香。

隗维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连一个冷笑都懒得留下,转身就走。

“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薄爻指着鬼医仙手中的酒杯,“血,有血!”

鬼医仙举着酒杯的那只手,竟缓缓移动,酒杯向下倾倒,鲜红的血液,缓缓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