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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衣服,掐了掐腰,甚至掏出口红,补了补妆。

他是当真在审美,欣赏这具身体穿着职业装的漂亮模样。

或许他挑选傀儡的条件还要加上一条,容貌好和身材好缺一不可。

周南渡欣赏完,继续翻找戚余家里的柜子,最后总共顺走了两件内衣、一件浴袍、一把戚余的备用剃须刀和一套床品。

简直不忍直视。

“是谁?”路过镜子时,愉快哼着歌的周南渡突然停下,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

他明明心情愉悦,镜子里的人却面无表情审视着他,仿佛另一个人在居高临下。

周南渡夸张地牵动嘴角,一万分确定自己刚刚露出了此生最大弧度的笑容,可镜子里的人还是面无表情。

戚余挑眉。

看来当他作为记忆的第一主体时,拥有一部分的控制权。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戚余尝试去控制手臂,成功。

一通百通,他能感到自己被装进了女士OL中,腰线收紧,臀部紧绷,有一种密不透风的包裹感,脚上的高跟鞋虽然漂亮,却需要时刻稳住核心力量控制,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而挽起的头发造型虽然漂亮,却也时常会飘到颊边制造细微的痒。

原来是这种感觉。处处紧裹,时时紧绷,每一秒都处在自我控制和被控制中。

戚余望向镜子里肩膀紧绷,一只脚微微后撤的周南渡,勾了勾嘴唇。

他从随身小包里掏出刚刚中难度用来补妆的口红,打开盖子,缓缓拧出。然后抬臂在镜面上提了个字。

“丑”。

周南渡视线追随自己提笔落下的痕迹,当整个“丑”字完整呈现在面前时,他瞬间暴怒地冲了上去,按住镜柜:“是谁!你他妈是谁——!”

他眼里爆出血丝,双手猛地用力——

没能如他期待那样将镜柜整个撕下。

镜柜甚至都没有为他颤抖一下。

戚余从鼻子里发出轻轻一声笑,微抬下巴。

这姿态,周南渡熟悉极了。

他常常在那些自己扮演主角,和反派对峙的成片中看见这副表情。过去让他无比满意的演技和容貌,在此刻竟然也能让他狠到如此咬牙切齿,以至于发了狠地不顾优雅,将手一拳拳砸向镜柜!

镜面碎裂出蛛网纹,每一个破碎面都折射出一副讽意十足的表情,而他的手,在两三拳之后便破损严重,伤口之下暴露的却不是指骨,而是一枚枚挤在一起的眼球。

它们像是填充在毛绒玩具里的棉絮或者硅胶软球,咕噜噜滚落一空,留给他一张干瘪破损的皮。

“你是谁?”周南渡忽然意识到这里只是记忆,“为什么你能出现在我脑子里?!”

难道我要再把脑子剖开一次吗?!

戚余只是始终维持着让他发狂发癫又无法对付的冷笑,沉入又一片暗夜。

看来还没结束。

戚家让他看这些人的记忆是想做什么?

下一个要读取的记忆又是来自谁?发生在什么时刻?

再次睁眼,场景依然熟悉。房中所有水杯、床品、门上都有戚家的大树图腾,床头柜上的手机和柜子里的西装昭示着,这是戚余的房间。

床铺整洁,时间显示的是晚上8点,浴室里水声刚停。床头柜上放着戚余的手机和房卡,显然,这是戚余昨晚睡前的时刻。

这是他的记忆?

不对。

这是居高临下,从床对面墙角俯视的高度,一般也是适合放置摄像头的位置。但他很清楚,昨晚自己严密检查过房间,没有摄像头。

那么就是……昨晚有东西溜进了他的房里,而他现在看到是这东西昨晚的记忆。

浴室门打开,他看见自己穿着浴袍,踏着雾气从浴室出来,湿发被抓到脑后,亮出一整张脸,眼下颊边泪痣鲜艳。

昨晚洗了澡后,戚余早早上床,回复了黎鹤的信息,她说自己被林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