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文东得意起来,“这我们明老板种的香菜,能不嫩吗?”
明檬伸出去夹第二块鱼肚皮的手,停滞在了空中。
半晌,明檬收回手,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狂跳的眼皮,轻柔地说:“你是说,这香菜,是我地里的、还没长成的、嫩嫩的、我心爱的、等着十月底结算的小香菜?”
没听懂什么结算不结算,但金文东敏锐地感觉到了明檬轻柔话语下的狂风暴雨,他咽了口唾沫:“对……我没忍住,采了一小把,我以为你知道了呢,你不是一坐下就讲……”
明檬站起身来,径直奔向小菜地。她之前租借金文东菜地时,其实也千叮咛万嘱咐过,自己的菜有些重要作用,不能像熊怀山家那里那样随便摘,自己绝对不是那等吝啬的人,等丰收了一定一起分享。哪里想到金文东前听后忘呢!
天空中还留着绚烂的晚霞,夕阳照在菜地中,更显得那一块秃了的小香菜越发可怜兮兮。风一吹,小香菜们微微摇晃,似乎在向明檬告状:“妈,就是他,就是他!”
金文东、老夏、熊怀山,三个大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看着明檬蹲在菜地前。
明檬的脑海里,归园田居系统正在幸灾乐祸:“叮咚!恭喜宿主激活又一个老祖宗留下来的隐藏教导彩蛋——朋友多了,路好走,菜也好走~~~哈哈哈哈!没想到吧!种菜的道路上,哪里会只有自然的风霜呢?”
再回头,明檬脸上已经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容:“金文东!你拿你的狗命来啊啊啊啊啊!”
彪悍的人生不需解释,矫健的身手不分男女——明檬想好了,今天就把金文东埋在香菜地里,肥田!
眼看着明檬的巴掌直奔金文东那岌岌可危的头发而去,熊怀山赶紧言语劝阻:“冷静冷静……他没洗头……脏……我帮你补种、补种!”
金文东嗷嗷叫着闪躲,又不敢踩了脚下蔬菜,明檬不更得跟他玩命?他信了,他真的信了,熊怀山没骗他,明老板的逆鳞就是她的菜啊!这什么诡异的霸总人设,谁家霸总啥都客客气气善良温和,但拔点香菜玩命啊?!
这里打架、拦架、劝架乱作一团,河对岸,也有人在看此处的风景。
“老孔啊,”挑菜的柱伯看看对面的战况,瞥了瞥身后偷偷跟着种菜的老孔,“你尽乱说,怎么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眼还小,嘴巴比粪坑还脏,还造人家小姑娘的谣言!你瞅瞅他们,明檬不把你那个房客打出屎就不错了,还脚踩两只船,踩你家菜地里你不高兴了吧?”
老孔咬牙。自从金文东忽然支棱起来,把菜地收回去挖干净给明檬种,他又没吵过明家那两口子,这口气就憋很久了,迫不得已偷偷摸摸来这块政府拆迁地里种菜。想着明檬和左右两个男人如今独自做邻居,他眼珠子一转,就一肚子坏水,碰到村里人,正神神秘秘想说明家那闺女不自爱,和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哪里想到,明家这姑娘这么彪悍?!
看见老孔憋得满脸通红,柱伯呵呵一笑:“老孔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父母都是出去有事,又不是没了,你这么在外头瞎讲,小心红梅和明家父母回来,把你打出脑震荡!”
柱伯出了名的啥话都敢讲,直得很。老孔本来打算借柱伯去传播谣言,这次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柱伯等会就能把他即将被红梅打得脑震荡的事讲得满天飞。
憋屈着不想再看对岸这群年轻人,老孔背上农具,也不搭理柱伯,一溜烟地跑了。
柱伯冷哼一声,抖抖菜根上的泥巴,乐呵呵地背着手,也走了。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种菜。稻花香里说香菜,听取悔声一片。
三个大男人,大半夜,苦兮兮地翻着一块新的小菜畦——明檬说了,明天她要重新种一片小香菜地,以弥补今天的损失。
金文东长吁短叹:“明老板什么都好,怎么这么爱菜呢?这点子小香菜差点把我命搭里面!”
熊怀山冷笑:“让你不听话,她之前和你说的好好的,丰收了才能随便摘,还连累我帮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