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她身边……甚至,连季砚也在她身边。
尽是遗憾的及笄生辰,她甚至曾以为会成为终生的遗憾,可如今回想起来,好似也不再觉得那般孤单寂寥了。
一切如柳暗花明,再逢山水。
晏乐萦无意识紧攥着那枚长命锁,最后,却又松开。
“你呢?”她问季砚,“你没给自己求?”
季砚回道:“雁雁站在我眼前,便是我所求。”
良久之后,就在季砚以为不会再得到她的回应时,晏乐萦却忽地轻声道:“……谢谢。”
或许不是释然,不是原谅。
可这一刻,晏乐萦好像真的明白了一些曾经看不清,悟不透的事。
关于爱应是如何模样的答案,忽地,逐渐清晰起来。
她曾见母亲满头华贵的珠翠,将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映衬得更为美艳,也叫她被深深吸引,觉得那一切是那般璀璨夺目,美好至极。
却从而忽略了,父亲从未给母亲什么真正的期许与珍视,他不曾给母亲求过长命锁,更没有祝母亲岁岁平安过。
自然,母亲也不爱父亲,不曾衷心祝愿过父亲。
珠翠到底是冰凉的死物,如今再看,竟不如满街花灯流彩。
晏乐萦眨了眨眼,虽没看季砚,却总觉得有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依旧想要避开,随口转移他的注意力,“看着两个小的,别叫他们跑远了。”
季砚沉默一刻,失笑道:“好。”
晏乐萦便望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她看了好一会儿,在心里想着……
其实,她是希望季砚也能长命百岁的。
他是她的阿砚哥哥。
正如那些曾落在他身上的伤痕并非她所想,如今见他憔悴,她自然也不愿。
她望他真正放下,不要再被爱与恨,怨与嗔缠身;
也盼彼此都能释然往事,各自寻获更好的将来。
“雁雁。”季砚背对着她,忽地又出声。
晏乐萦随口应了句,“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季砚沉吟着,“去京城开分店?以你的经商才能,此事定然可行,也定会赚得更多。”
晏乐萦:……
“这几年下江南,我也亲眼目睹了此处商业的蓬勃盛景。”季砚又道,“江南富饶之地,若论商业,较之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尤似画舫这种风雅逸乐之地,此地各类经营之法已然完备,若放去京城……”
他说着说着,还说起劲了,回过头看晏乐萦。
“当然,我并非支持朝官百姓纵乐享受,只是亲历一回,方知画舫并非寻常声乐之地,也有高雅志趣,做人,也是要劳逸结合为好。”
在江南走过许多回,季砚有意去感受那段没有他在的八年,晏乐萦的生活究竟是如何模样。
他真的渐渐看明白了,那个曾经总在他身后撒娇的雁雁妹妹,早已成为独当一面的晏娘子。
晏乐萦有经商之能,此乃毋庸置疑。
纵使如今商律严苛,可见到江南如此富饶,季砚心中自然起了改革商律的心思。
见晏乐萦仍不说话,季砚一顿,声音渐轻,“若你需我支持,我必倾力相助,如若不要,我绝不……”
晏乐萦终于忍不住了,嗔他:“季砚,你就是贼心不死!”
但观她神态,倒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有些羞恼罢了。
季砚
被看穿心思,还挨了小娘子一拳,原本也不疼,可胸膛前的血气又在此刻涌上,他偏过头,不愿让她瞧见他的疼痛。
“季砚?”晏乐萦还是敏锐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拎起裙摆走了一步,晏乐萦刚靠近他,倏然被长臂一捞揽入他怀中,季砚的下巴抵在她乌发间,稍稍蹭了蹭,轻声问:“待到秋日我生辰,雁雁愿意陪我过么?”
晏乐萦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没好气道:“你想得挺美,我才不。”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