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生活,又怎会愿意四处战伐,民不聊生?
是故临摹的那份机密图原本就是假的,只是她没想到……这局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所以她才恨季砚算计了她,也恨自己始终逃不掉。
“我还有机会,我晓得真正的机密图在何处。”眼下,她只对虞黛如此道,“但或许要你帮我调动宫内所有季淮的势力去取,这回我绝不会背叛公子,因为我有所求。”
虞黛看着她,有所迟疑,“若是助你脱身……”
晏乐萦摇了摇头。
“不是。”她深呼吸一口气,此事真要说出来,其实她心中是不大有底的。
可虞黛就在她眼前,她可以看着虞黛的反应,再彻底决定要不要如此做。
如此想着,晏乐萦最终决意道:“我要解药,救我母亲的解药,事成之后,为向公子赔罪……我,我可以自戕。”
虞黛的手猛地一颤,错愕又震惊地看着她。
半晌,虞黛才似回过神来,依旧不可置信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你母亲的毒已入肺腑,若非极珍稀之药去化解,哪怕解了毒也活不了太久……”晏乐萦的话让人听着太过震撼,虞黛的神色总算有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波动,她垂眸,话也开始说的断断续续,“其实,你也不必如此,你…你去找陛下,他说不定——”
瞧她如此模样,晏乐萦反倒松了口气。
这话她既然说了出来,要么让虞黛再去告诉季砚,让季砚再多防着她,可已经不会有比如今更屈辱的境地了,她关也被关过了,锁也被锁过了,季砚还能拿她如何呢?
让她一辈子待在深宫,诞下子嗣,与他表面上“和和美美”。
可如今已经是这样了。
虞黛能如此说,晏乐萦反倒确认了当日她来找自己,是存着提醒之意的。
虞黛心底并不想听从季淮,于是提醒她可以找季砚帮忙,她是找了,可她不想认那桩交易了。
“虞黛,被困在这里不得自由是生不如死的事。与其如此不如救下母亲,我心愿得偿,便也不在乎生死了。”晏乐萦
打断了她的话,她认真看着虞黛那双与她极为相似的眼睛,又轻声道,“况且,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曾说你好像见过我的……”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呢?有些事从不是巧合,而是必有其下之因,季砚给过她猜想,她去应证了,果真如此。
虞黛当真是她的表妹,可除此外,竟然还真有巧合。
“三年前,你也在江南对不对?我曾经在一伙混混手中救下过你和你幼弟,你可还记得?”
其实那桩往事,若非青鄢重新去查探过,晏乐萦自己都不大记得了。
虽然仅有三年,可彼时的虞黛太过瘦弱,哪里有如今的神采,那时她又带着个小弟弟,像难民一样流离失所,很难让人印象深刻。
彼时京城大乱,江南也不免受朝廷风波,四处隐隐躁动,多出来不少像她们那样的流民。
那时的晏乐萦已在江南站稳脚跟,每日要与不少人打交道,自然也是记不大清的。可她唯一记得,她对那两个可怜的小孩伸出过援手,想叫她们留在画舫。
那会儿,虞黛却拒绝了。
“你……”虞黛微瞠双眸,好一会儿,电光火石间,竟真想起来了一些,“你是那画舫舫主?竟然是你。”
晏乐萦颔首,但这只是巧合,她用来铺垫之言,接下来才是正经要说的。
她从袖中掏出一枚玉器,这还是昔日上元节妙芙从青鄢那处取来的,她递给虞黛,轻声道:“世间当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你也不信的对吧,是因为我们本是血亲……你没有查到,陛下也没有查到,我却查到了。”
他们都没查到,虞黛是因为早年就与双亲走散,季砚是因为他并不知晏乐萦母家的往事,但这些事,其实晏乐萦只要问一问自己的母亲,一切便会很清楚。
何况晏乐萦本在江南待过许久,商贾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