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你所愿动了?”
晏乐萦蓦然感受到动静,气得娇容泛红,杏眸含泪,要去扯他的发。
季砚轻巧躲开,转移话题,“朕还记得,有一回你生辰来找朕,结果于风雪中迷了路……还是我找到你的。”
晏乐萦的手一顿。
其实她早就记起了那一次的往事。
回过神来,她渐渐真的舒展眉眼,因为对回忆的惧怕好像淡去了,余下的感受是美好。
她轻笑一声,“是啊,我也记得那次,彼时我都快哭了。雪实在太大,我只好蹲在御花园的假山边上缩成一团,最后还是你将我抱回去了。”
“你啊,总是那么让人不省心。”季砚感慨,极为自然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晏乐萦也能很轻易勾住他的脖颈。
青年帝王湿透的发丝间,雪中春信的香气仍幽幽渡来,熟悉无比。
被人触碰过的鼻尖倏然有了酸意,晏乐萦忽然心起了一个想法。
她很希望,时光就停留在此刻多好。
多想多想啊,好像彼此间从无背叛、猜忌、试探。
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
她埋首在他颈间,轻声呢喃,“再不省心,阿砚哥哥不还是一次次纵容我么……”
头顶的呼吸好像乱了一瞬,但很快,叹息无奈的声线传来。
“原来你也清楚。”
晏乐萦答无可答,她只是笑了笑:“就这样永远做我的阿砚哥哥,永远纵容我,好不好?”
季砚沉默了片刻,突然,他挑起了她的下颌。
露在水面变得有些温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有些痒痒的,晏乐萦下意识想往后缩,又被他搂着腰与他贴得更近。
在水雾弥散间,晏乐萦看见他如曜石乌沉的眸复杂至极。
但更清晰的是他眼尾
的那一丝微红晶莹。
不知是温存的汗珠、水珠,还是他的…泪珠。
“好。”他道。
晏乐萦顿了顿,又听见季砚呢喃着:“你依旧是我的雁雁妹妹,永远都是……”
她的心一颤,当真落了泪,又被他的指腹极尽温柔地抹去,在他的引导下,她回应他:“阿砚哥哥,我也一直在想你。”
但这一刻,晏乐萦也忽然意识到,先前他所有的逞凶冷漠多数是因为心中有怨。
可是一旦她给了他一个理由,或者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那些汹涌的爱便会喷薄而出。
眼睛变得酸涩起来,她主动吻上了他微凉的唇瓣,说了今夜唯一一句真心实意的话。
“你也永远是我的阿砚哥哥。”
是曾经最好的青梅竹马。
这一点在她心中的确没有变。
那个她心底的阿砚哥哥也没有变,原来一切真的长长久久地烙印在她心底,变得唯有一点,就是人依旧在,可她的爱或许已经不在了。
*
过了阵子,晏乐萦的风寒彻底好了。
季砚说自己会兑现诺言带她出宫去玩,可近来他政务繁忙,农事秋收即将收尾,此时诸多赋税事宜需与大臣探讨,之后又是寒衣节祭祀,在此之前,他说可以先陪她去御花园走一走。
其实,如今晏乐萦早可以自由出入御花园四处,她还去找了好几次虞黛,只是不敢私下去见后苑的宫人。
季砚还爱她,但一定更恨她。
晏乐萦不打算蛮横地越过雷池,在谋划行事上她更多以柔克刚,笑着答应他,面上一副极为期待的样子。
“阿砚哥哥能陪着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去御花园也行。
今日她便打算让季砚答应下来,她也想去后苑……找一个人的下落。
季砚瞧她眉眼雀悦的模样,分不清是虚实真假,却又心神一动,“朕平日陪你少了?既是如此,不若搬回主殿。”
近来他的确很忙,下了朝还要与大臣会谈,多数时候只能陪晏乐萦吃顿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