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开口问他:“帮你的话,你是不是还能答应我其他的?”
季砚收紧手迫她更加靠近,他垂着眸淡笑了声,“死在你身下都可以。 ”
直至心口触上溫熱,晏乐萦眼睫轻颤,面上那丝酡红变得深切,晕染在细腻玉白的脸颊上,越发妖冶娇媚。
……她从前怎么不知此人如此滑头,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雕花拔步床间有了动静,她半塌着软腰努力凑近他,迷朦意识间,她想着要如何开口,微张着唇卻险些濕潤滑入口中,吓得她赶紧闭上嘴巴,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稍稍仰着头,被情火点燃的声音还有些柔媚,她小声询问:“我的病快好了,之后让我出去走走好么?”
季砚稍顿,托着她的背,似在思忖。
“阿砚哥哥……”晏乐萦娇声催促他。
但此人竟然使坏心眼,她越是问的急他越是不说话,只一昧将她压得更近,直到她眼见着要气了开始挣扎,才沉着声“嗯”了句。
晏乐萦又咿呀哼吟问他,“到底还有多久……”
“嗯。”他随口道,将她拥紧牢牢箍着,“很快。”
一室殿堂的热度越发被点燃,晏乐萦发了一身汗,黏腻贴在身上,她瞧着仍旧轻晃的床幔,忽然却有些恍惚。
季砚总是这般,将她看得很紧,搂得也很紧,起初将她关在玉衡苑,如今将她留在含凉殿……本质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她不想这样。
纵使他好似回到了从前温柔的样子。
*
翌日一早,晏乐萦还觉得身子有些发軟,季砚已去上朝,她又稍稍眯了会儿,强打起精神回偏殿。
昨夜得了季砚的应允,他并非出尔反尔之人,至少叫她放下一分心。
趁着季砚不在,度月流萤也来了有一阵子,这一日,她找了个时机支开度月,单独叫流萤留在了内室。
妙芙依旧随侍在晏乐萦身前,奉了盏茶让她醒神。
晏乐萦睇着下首垂头的流萤,开门见山道:“你与度月二人,为何各侍一主?”
流萤错愕一瞬,猛地抬头,眸间闪过一丝狐疑。
她大抵没想到晏乐萦会看出来,毕竟这许多日她再未与晏乐萦相处,就算晏乐萦将她重新调来了含凉殿,也几乎没与她说过什么话。
实则晏乐萦早早猜测起此事,昔日水月台前,季砚挑明下药一事由流萤所为,却只字未提度月。
他将此事放任不管,许是不想真正打草惊蛇叫季淮看出来,再者,或许还想以此事来试探她,看她会如何抉择。
“娘子如何晓得……”流萤瞧她脸色庄肃严厉,不似作违,心口猛地一颤。
晏乐萦嗫了口茶,神色未动,“你姐姐可知此事?”
自然是晓得的。
度月未必是包庇她,早在季砚初次来玉衡苑,晏乐萦就发觉季砚使唤侍女,顺手先喊的度月。
季砚更信任的人是度月,度月在流萤身边,流萤便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说不定还能从流萤这里获悉一些事。
但度月也不一定没有私心,也曾在她面前替流萤求过情。
流萤沉默一会儿,似在纠结,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晏乐萦早不是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她垂头撇了撇茶盏上的茶沫子,殿内寂静,她便始终等着流萤的回答。
过于寂静的氛围使人煎熬,最终流萤的答案却是,“我也不晓得……”
晏乐萦笑了一声,“你不晓得?即便担着风险,你却还乐意替季淮卖命?季淮那厮奸诈狡猾,阴险至极,我倒是看不出他有何值得你背弃亲姐与一朝天子,誓死为他效忠。”
这话说得尖锐,并不像晏乐萦平日里表露的娇弱温善。
流萤懵了。
“娘子此话何意?”流萤被激,顿时上钩,连声反驳,“难道晏娘子要背弃与公子的约定?转投皇帝营阵?娘子连自己母亲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