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康对这种过分甜腻的场面明显有些适应不来,轻咳一声道:“诗会倒是不难办,安排好了时间我发些帖子出去就是,只是佳句难得传颂更难。”
齐明泽点头,“除了科考外,住宿生意多半还是靠来往行走的商贾,如何把名声传到商贾中间,是咱们要着重考虑的问题。”
众人都觉着他们说得在理,也说了些请孩童背歌谣、花楼编曲的歪招,但到底都是些费力费钱的主意,短时间内难以取得成效。
正在大家都苦思冥想之际,公孙鳌悠悠道:“扬名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借机造势而已。”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除了卫文康和齐明泽这两个内敛的只在心里嘀咕,其他人眼里都写满了“你在吹牛”几个大字。
曾经为声名所累,恨不得就此销声匿迹的“华清公子”,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小小扬个名被人质疑,难得有几分不服气。“看着我做什么,本就是小事一桩,只是你们见识少而已。”
柳天骄怕把自家师父惹毛了,赶忙给人倒了一杯茶水,笑眯眯道:“哎呀,我们见识少师父您又不是头一天知道,还请赐教。”
“只会讨巧卖乖。”公孙鳌冷哼一声,到底没跟他们计较,喝了口茶水后道:“自古造势扬名的手段数不胜数,无非是讲究个稀奇有趣,众人闲聊时多个谈资。”
“那依师父您看,咱们这酒楼怎么能叫人觉出稀奇来?”
“法子很多,最简单快捷的便是借秀贤楼和迎客来的声望一用。它们在州城经营多年,名声无人不知,只要江云楼有一个方面胜过它们,轻而易举便能扬名。”
齐明泽道:“有道理,只是胜败如何评判,又该如何服众呢?”
公孙鳌道:“文坛有大儒,武林有盟主,商会也有会长。秀贤楼和迎客来独占鳌头多年,明里暗里的对头应当也不少,只要好处给到位,想必他们不介意帮着踩一脚。世人多是人云亦云之辈,有了带头说好的,自有人跟着发声。”
柳天骄呱唧呱唧开始鼓掌,“要不说是我师父呢,高,您真高。”
卫文康蹙眉深望了公孙鳌一眼,如此见地,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来。
既是打定了主意,众人很快就分头行动了起来。卫文康拉着秦百宣、沈知行等人筹办诗会,齐明泽带着柳天骄去联系商会。
卫文康这头很顺利,诗会本就是雅事,州学才子们看在他解元郎的身份上都愿意给些薄面,何况还有百两银子的彩头。只是如先前所料,影响力有限,只有些佳句在文人圈中流传。
商会那头就不是那么顺利的,原因嘛很简单,商人无利不起早,要价太高。一个个嘴上说着秀贤楼和迎客来根基深厚,不敢轻易得罪,实则不过是不愿看他们白白得利。总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顺手可干,助人的事情那得要够报酬。
柳天骄气得要死,“一千两银子,他们怎么不去抢?要不就算了,我就不信江云楼没他们就没有出头之日。”
齐明泽经历得多,倒是很冷静,“待价而沽是商人的天性,无非是看不到利益罢了,这些年秀贤楼和迎客来的打压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了。毕竟州城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秀贤楼和迎客来也不能全装下。”
“缩头乌龟,没有一点进取之心,活该玩不过人家。”骂着骂着柳天骄的心气倒是平了,“哎,无亲无故的,人家不帮也无可厚非。”
齐明泽:“……”该说什么好呢,骄哥儿这心态。
总之商会这边是暂时熄火了,柳天骄赁了几辆马车,漆上江云楼的印记,每日里停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只要有来往江云楼的,都免费接送,倒是吸引了一些喜欢柳家食肆的忠实拥趸者和一些有雅兴的客人。
住宿的生意比开业时好些,每日里稀稀拉拉几位客人,只勉强够两座院子的开销。无法,地方大景观多,维护起来颇为工夫。
眼瞧着柳天骄都把心态放平了,公孙鳌倒是不得劲起来。他堂堂“华清公子”,哪怕被流放,也能凭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