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麒麟口中吐出冒着雾气的热水,整个浴室氤氲朦胧。
谭清音趴在汤池石阶边,双颊晕红,她闭目假寐,露在池面的后背肌肤欺霜赛雪,乌浓墨发堆叠在背上,极致的白与黑相撞,叫人眼底一颤。
云秋知道她还没用膳,便去东厨端了碗银耳红枣粥。进来时,看见她闭眼趴在那,脸枕着藕白皓腕,红唇翘起,整个人甜蜜蜜的。
想起晚间看到的场景,云秋上前装作不知问:“小姐在笑什么?”
谭清音睁开眼眸,有些扭捏地往水下埋了埋身子,面颊忽地滚烫起来,嫣红的唇瓣翕动,“唔,开心的事。”
云秋瞧她那副羞涩模样,也不再逗她,叫她过来,“小姐将粥喝了,可不能空腹泡汤浴。”
闻言,谭清音才想起自己还没用晚膳,她从水里伸出手,腕上凝了水珠子,顺着白皙的手腕滑落,又滴回汤池里。
细指被水泡得莹白,她拿起勺子,小口吃着。
等一碗粥入肚,谭清音也泡好了澡。
盈月取过干净的衣物和帕子走来,她将整块棉帕从头到脚包住从汤池里出来的谭清音,细致地替她擦着水珠。
棉帕擦至腰间时,盈月忽然眼底一颤,惊呼道:“夫人,你这腰上是怎么了?”
她那纤白的腰肢间,斑斑红痕覆在上,尤其两个小小腰窝处,更是深重,像是被人用劲掐的指印。
谭清音低头瞧了眼,眼神微动,想起晚间裴无扣在她腰上的手掌,力道大的好似要折断她的腰,她哪好意思说是裴无掐的,只能撒了谎:“我不小心磕的。”
“疼不疼啊?要不要上些药?”
磕成这样,看着就很疼。
“不疼不疼,快些穿衣服吧,我有些冷。”谭清音慌忙摆手,生怕她们再问下去。
其实真的不疼,若不是盈月提醒她,她都未察觉。
两人将谭清音里里外外的衣裳穿好,刚要收拾一番,一回头却见她扯过一旁的鹤氅就往外跑。
云秋急忙叫住她:“小姐,你去哪?”
“我去大人书房。”声音娇娇俏俏。
话落,人早已跑得没影了。
谭清音怀中抱着鹤氅,提裙跑到书房门前,她抬手叩了叩便推开房门进来。
烛火高照的书房内,裴无端坐在案前,忽闻门外动静,他抬眸望去。
谭清音轻移莲步走到他面前,手指绞着鹤氅,将目光看向裴无。
她刚沐完浴,整个人嫩生生的,脸颊薄红,像是刚出炉的小包子,就是浑身冒着冷气。
裴无眉头拧了下,他单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膝上,一手拿过她怀里的鹤氅,包住她的脑袋,轻柔地擦着她的湿发。
衣领松松垮垮,露出细长洁白的脖颈,淡淡凝香盈在周身,裴无呼吸滞了一瞬。
谭清音坐在他膝上,往他怀里挪了挪,忽然说了句:“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轻轻柔柔的话语又如一声重雷砸下,裴无身体瞬间绷紧,手下动作僵硬。
裴无停了手上擦拭动作,垂眸看她,双眉轻皱:“我还有公事要处理,要很晚。”
谭清音扯了扯他的衣袖,睁着一双明眸,目光期期地盯着他看,软声问:“那我能在你书房睡吗?”
他哑声道:“书房没有地龙,也未烧炭火,夜里会冷。”
谭清音向他贴近些,抬起手攀住他的肩膀,声音带了一丝委屈,“可是我晚上一个人睡也冷。”
裴无眼眸低垂,沉默不语。
谭清音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晃了晃,低声附在他耳边说道:“我想让你给我暖身子。”
他身上真的好暖和,那日在谭府,两人同床,她就像置身在暖炉中,一整夜身体都是热的。
从那之后,谭清音就很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总想晚上抱着他一起睡觉,给自己暖身体。
可是之前名正言不顺,她不敢对他提出这样要求。
见他许久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