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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一起住的,不过把阁楼收拾好了,以后吵架我就不用睡沙发了。”

……这家伙还真是张口就来,撒起谎无波无澜、面不改色的。

房东大妈的八卦之魂得到了满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你们收拾吧,我就不打扰了。”

祝好目送房东大妈离开,关上门叹了口气,对程述道:“老大,你是不是钱多得花不完啊,干嘛非要换掉那些家具。”

程述停下扫地的动作,斜了她一眼:“对,我就是钱多得花不完,你别管了,赶紧去收拾一下你的床……”

话还没说完,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祝好抻头看了一眼屏幕,把手机递给他:“是秦聿风。”

程述摊开满是灰尘的手掌:“你帮我接吧。”

祝好哦了一声,摁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秦聿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老程,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赶紧过来一趟,有急事。”

程述回头看了看屋里一片狼藉,为难地嘶了一声:“什么案子啊,来得真不是时候,我这儿……”

秦聿风语气凝重地打断他:“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手头有什么事

都先放一放,马上过来,城郊发现了一具女尸。”

顿了顿,他才接着说:“她的手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第182章

季风和冷暖空气的交汇带来了淮江市的第一场春雨,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来。

朦胧的雨幕中,数十辆警车已经停在河堤旁的公路上,不停闪烁的红蓝警灯映亮了逐渐被黑暗笼罩的旷野。

自从接到秦聿风的电话后,程述一路上一直缄默不语,眉宇间仿佛压着千钧重。车刚停好,他就兀自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朝拉起警戒线的案发现场走去。

祝好往前几步,举高手中的伞撑在他头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虽然脸色依旧阴沉,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放缓步伐,配合她的步调。

身穿雨衣的秦聿风已经站在警戒线外等着了,看到他们过来,示意身旁的警员给他们递上鞋套和手套。

河堤上芦苇丛生,消融的冰雪融化成湍急的河流,咆哮着奔向平原的尽头。探照灯把整个现场映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光束的中央,一个年轻女人跪坐在泥泞的荒地上,合十的双手被固定在身前十字样式的木架上,仿佛在祈求着什么。

祝好的目光落在她的十根手指上,那一抹浓稠的红色绚丽而诡谲。

一时间,纷繁复杂的画面在脑海中无序、混乱地播放着。

深不见底的黑夜、亮着冷光的刀、雨衣摩擦的声音,指甲油在指尖冰凉的触感……

祝好突然感觉一阵没由来的眩晕袭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身后坚实的胸膛。

秦聿风扶住她的肩膀,待她站稳后才关切询问:“祝好,你没事吧?”

祝好摇摇头:“我没事。”

她做了个深呼吸,重新把视线挪回女孩身上。

女孩头颅低垂,看不清样貌,但还是能辨认出大约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头发长至肩膀,胸口处留着一节刀柄,身上的白衬衫破了好几个窟窿,被血染红后又被春雨冲刷成晕开的淡粉色,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程述无视了周遭的一切,面色凝重地围着尸体看了一圈,转头问道:“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秦聿风:“还在查,暂时没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程述又问:“谁报的案?”

“两个钓鱼的老头,已经排除他们的作案嫌疑了。”

程述眯起眼睛打量着尸体,问温珣:“尸检结果呢?”

温珣没像往常一样跟他互怼,严肃地回道:“死者颈部有明显的勒痕,生活反应明显,应该属于生前伤,推测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从身后袭击留下的。致命伤应该还是胸口这一刀,详细的还需要等解剖结果出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