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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帮助他们。”

程述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

索晓兰往后靠了一些,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因为……他们需要我的帮助。”

这是句没什么逻辑的车轱辘话,但程述没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转而问道:“你是怎么帮助他们的?杀了他们吗?”

“我没有杀人。”索晓兰义正严辞地强调:“他们想要摆脱痛苦,却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我真的只是在帮他们。”

程述换了种问法:“所以你在他们的饮料里下了药,把他们带进房间,点燃煤炭,关进门,帮助他们迈出了那一步,对吗?”

见程述终于“理解”了她的意思,索晓兰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对的,我真的是在帮他们。”

这句话说出来,就相当于她已经供述了杀人的事实,审讯的目的也已经完成,但程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接着问:“放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信,也是你让他们写下的吗?”

索晓兰点点头,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泪水:“我能明白他

们的感受,那种没日没夜被思念、自责、悲伤淹没的感受。当他们写下那一字一句时,我就知道他们希望我能将他们从那种痛苦中拯救出来,我必须这么做。”

程述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话,淡淡地问:“索晓兰,你‘帮助’的那些人,他们是真的需要解脱,还是你把自己的经历投射到他们身上,将他们视为另一个需要解脱的自己?”

索晓兰一愣,目光微微闪烁:“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在帮助他们解脱,跟我自己……有什么关系?”

“索泽阳是怎么死的?”

听到索泽阳的名字,索晓兰咽了口唾沫,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泽阳?泽阳的死……是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

“是的,是意外。”

程述话锋一转,问道:“你家里有吸痰器吗?”

索晓兰闻言,猛然惶恐地抬起头,双手扭在一起,双唇翕动,却没说话。

程述接着说:“遗传性痉挛性截瘫的患者由于肌肉痉挛和运动控制问题,会存在吞咽和排痰方面存的困难,增加呛咳和误吸的风险,所以,你家里一定会备着吸痰器,对吧?”

“你完全可以在他呛咳的时候就使用吸痰器帮他排痰,可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索晓兰的额角渗出一层薄汗:“我、我当时……没注意……”

程述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是没注意,还是你在即将使用吸痰器时犹豫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索晓兰脸色惨白,面色呆滞,整个人仿佛石化一般,久久没有说话。

第179章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写下来。”程述从桌上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推到她面前:“就像刘玉珍、柯盛、方晴和钟正平一样,把你的所有想法宣泄出来。”

索晓兰压抑地抽着气,眼中泛起一层水光,过了许久,才用颤抖的手拿起笔。

程述看着她一笔一顿地写着什么,没有询问,也没有出声催促。静谧在狭小的审讯室中蔓延开来,只有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秦聿风手表上的时针转了大半圈时,索晓兰终于搁下笔,颓然地靠在审讯椅里,积久的悲伤忽然决堤。她张大着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有眼泪汹涌肆意地流淌。

程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离开了审讯室,把那张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放在监听室的桌上。

祝好拿起那张纸,目光掠过纸上沉甸甸的字句。

【那口痰卡在泽阳的喉咙里,让他无法呼吸,我赶紧打开吸痰器,刚要把管子插进他的咽部,他却用眼神制止了我。我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绝望和疲倦,仿佛在对我说:“妈妈,我累了,你也累了,不然就到此为止吧。”

泽阳出事之后,我再也没有离开过淮江市。没坐过动车、飞机,十几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