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个接一个不停打着哈欠。
程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秦聿风说道:“老秦,我的下班时间到了。”
警局里这会儿也没什么他们能帮上忙的事,秦聿风嗯了一声,在翻看资料的间隙里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走到家门口,隔着门就听到了白眼狼不满的嚎叫。门一打开,它立刻高高弓起身子,竖着大毛尾巴,扯着嗓门大声控诉两脚兽让自己挨饿的罪行。
虽然昨天拜托了房东大妈帮忙进屋放点猫粮,但房东大妈显然低估了这只体型比她养的小狗还要大一倍的庞然巨物的食量,放的那一点粮还不够白眼狼塞牙缝的,这时猫碗早已经空空如也,一颗猫粮也不剩,就连碗底都被舔得锃亮。
程述啧了一声,径直走到放罐头的柜子前,无视了祝好贴在门上那张“禁止心软”的字条,打开一整个罐头倒进碗里。
白眼狼嗷一声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哼哧哼哧埋头吃个不停。吃饱喝足后,又开始了饭后运动,叼着那只沾满口水的玩具老鼠来到祝好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
祝好弯腰捡起玩具老鼠往远处扔去,白眼狼立刻扭动着肥硕的身躯飞奔过去把老鼠叼回来。
来回几趟后终于玩累了,给自己舔了舔毛后,打着咕噜来到程述身旁,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示意他给自己来个大保健。
程述拍了拍它的脑袋,偏头看到祝好靠在沙发上发呆,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整天蔫了吧唧的。”
祝好搓着下巴,答非所问:“老大,我总觉得这几件事好像有关联,但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但她还是不自觉去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
阮玉雯的死无意中牵扯出她和孟洁、江绮之间的关系,以及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张写着“我回来了”的纸条,会不会跟当年那个所谓的“秘密”有关?
还有就是,孟洁和阮玉雯都收到了纸条,为什么江绮没收到?
程述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白眼狼的脑袋,突然开口:“也许江绮也收到了。还记得我们在江绮家住的时候,连阿姨给过她一个信封吗?”
祝好猛地回忆起来,当时江绮拆开那封信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可当祝好询问她时,她却只是随口应付了两句,似乎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江绮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很好,非常好,这案子愈发错综复杂了。
而他们缺少的,是一条能把整件事串联起来的线。
祝好几乎能确定,这么难搞的案子,一定是系统剧情任务无疑。
程述叹了口气:“赶紧去洗洗睡吧,天天这么高速运转,你这cpu早晚有一天会烧坏。”
祝好撇了撇嘴,回阁楼里拿了浴巾和换洗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
翌日清晨,警局会议室。
祝好和程述推开门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温珣正端坐在会议桌旁贴满照片的白板前面,拿着红外线笔对阮玉雯的尸检结果进行讲解。
“死者阮玉雯,26岁,身高一米六五,死亡时间在昨天,也就是1月16号的清晨。全身无明显外伤,尸斑呈现鲜红色,消化道、胃黏膜、十二指肠糜烂,另外普鲁士蓝法也检测出死者的胃液中的确含有氰|化物,可以确定死因为氰|化物中毒。”
“在桌上开封过的牛奶以及地上摔碎的玻璃杯中,也检测出了氰|化物。另外我们从牛奶盒上提取了几枚指纹,对比后确认属于陆正光。推测是陆正光趁阮玉雯不备,提前在牛奶中加入了氰|化物。”
他把红外线移到案发现场的照片上:“清晨阮玉雯喝牛奶时发觉不对劲,试图开门向外界求救。虽然从茶几到门口只有两米距离,但氰|化物中毒发作十分迅速,因此她才刚打开门就已经断气了。”
“辛苦了,温主任。”秦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问昨天负责审讯的警员:“陆正光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