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风身子一僵,不自在地摸了摸泛红的耳尖:“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员认出秦聿风的车,一路小跑过来:“秦队。”
说话间,他的视线匆匆从祝好身上掠过,又飞快收回,似乎在好奇为什么程述的“小跟班”会从自家队长的车上下来。
一到案发现场,秦聿风立刻回归到了“秦警官”的角色当中,边往警戒线里走边问:“什么情况?”
警员汇报道:“有几个高中生闲得无聊,相约来这里探险,没想到发现了一具尸体,被吓得不轻,就赶紧报了警。”
“他们人呢?”
警员回答:“在那边做笔录了。”
顿了顿,又说:“那几个孩子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其中有个男孩子都吓尿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已经通知他们的家长过来接人了。”
秦聿风点点头:“我们先进去看看。”
这家曾经见证了不少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的医院已经废弃了十余年,如今正静静地矗立在荒郊野岭中。
踏进医院里,空气中充斥着霉湿混杂着尘土的气味,随处可见废弃的病床和医疗器械,墙上满是历代探访者留下的诡异的涂鸦,跟恐怖片中的场景还颇有几分相似。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楼走廊的尽头,大功率的探照灯冲淡了弥漫在这里的可怖,在来往忙碌的警员之中,祝好看到了程述的身影。
他应该到得比他们早一些,看到祝好,嘴角立刻弯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玩得开心吗?”
祝好一看到他就来气,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被忽视的程某人愣了一下,贱兮兮的笑容在嘴角僵成了一个尴尬的弧度,悻悻地跟在祝好身后:“怎么,不开心吗?”
祝好依旧没
搭理他,走到正在做尸检的温珣身旁,跟他打了个招呼:“温珣,你——”
她的目光落在那具横躺在一堆杂物中间的尸体身上,话音顿住了。
死者是个年轻男性,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全身上下寸缕不着,裆部空空如也——原本那个部位应该有的东西被切了下来,随意扔在一旁。
祝好喉头一翻就要吐,赶紧移开目光,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程述阴魂不散,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了:“要不要给你拿个袋子?”
“不用。”祝好强压住要吐出来的冲动,扯了扯围巾挡住口鼻,从程述身旁挪开了。
温珣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得出了大致结论:“尸斑和尸僵已经固定,死亡时间估计在24小时左右,尸体上没有致命的外伤,暂时没办法判断死亡原因。”
“那个……”秦聿风朝着那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努了努嘴。
“伤口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才被切下来的。”温珣的一句话让在场的男同胞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放松了夹紧的双腿。
秦聿风问身边的警员:“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警员摇摇头:“刚才那些学生一开始以为是具人体模型,还凑近观察了一阵,结果发现居然是具尸体,吓得连滚带爬,跑的时候又摔了几跤,把现场都破坏得差不多了,提取不到有价值的足印,附近也没有找到属于死者的衣物。”
这么看来,现在暂时还没办法确定死者的身份。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死者应该是死后才被扔到这儿的,因为他的背部有不少划痕和污渍,现场的拖拽痕迹也很明显。
他看起来块头不小,身材也练得不错,就算是跟他体型相当的人也很难独自将他抬到这儿,拖拽当然是最轻松省力的抛尸方法。
秦聿风朝着程述抬了抬下巴:“老程?”
程述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才缓缓抬头,脸上有少见的茫然:“嗯?”
“问你话呢,有什么发现吗?”秦聿风疑惑地捏了捏他的肩膀:“干嘛呢你,被吓傻了?”
程述堪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