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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而富有磁性,在大厅的墙上激出微微的回音。

陆续有人举手发言,多是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比如下班回家后发现桌上已经摆着热气腾腾的晚餐、替朋友解决了一些烦心事、买到了喜欢的花等等,听起来倒还算正能量。

启源老师坐在人群中心,托着下巴认真聆听着,不时回应一个笑脸。

分享结束后,他慢条斯理地起身,踱步在人群中:“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我们分享会被恶魔侵袭了。所以过去的一个月我一直在闭关研习和修养,想要得到阿图姆的旨意,更想知道如何才能驱赶恶魔,更好地向你们传达爱和幸福。”

他顿住脚步,镜片后的双眼满含笑意:“有的朋友听到这里,是不是就有疑问了。这人该不会是个骗子吧,我来这儿不过是为了学会和分享爱,他怎么还说起什么神的旨意来了?”

“其实有疑问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如果你刚听到这里,就对我的话深信不疑,那你以后的养老钱肯定要被保健品公司骗光了。”

所有人都被他逗得一阵哄笑。

等众人笑够了,启源老师才接着道:“其实,我的确不是什么神的使者,我跟你们一样,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吃很少的食物,靠喝水来维持生命,因为我听说只有到达生命的临界点,才能听到阿图姆的声音。那天,我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了,我在想,为什么阿图姆还不回应我呢?难道所谓的神,就舍得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信徒在困惑中死去吗?”

人们纷纷垂下头,开始作祈祷状。

“直到两天前的晚上,阿图姆的声音终于在我耳畔响起,祂说,祂一直在。我激动万分,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到底什么是爱?”

启源老师站定在人群中央,张开双臂,声线微微颤抖。

“我根据祂的提示喝下了圣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贯穿了我的全身,瞬间读懂了祂向我传达的旨意。祂告诉我,爱是懂得,是包容,是责任,是一种光芒,可以驱散世间所有污浊之物,包括那个可恶的恶魔!”

这番在外人看来不知所云的胡说八道却引得人群中又再次响起一阵欢呼,每个人、包括坐在祝好身边的庞姐,都摆出了“∞”的手势高举过头顶,脸上写满虔诚。

这一幕简直荒诞至极,祝好微微皱眉,扫视着人群,却猝然对上了一道目光。

那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面容清隽,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和程述。坐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的家人,见他走神,赶紧用胳膊推了推他,他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去。

启源老师掌心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走到刘沛玲面前,弯下腰抚摸她的脸颊:“你最近还好吗,沛玲师姐?”

刘沛玲仿佛得到了什么恩赐,一把握住启源老师的手,连连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还好……不过老师,恶魔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瑞泽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我好想他。”

启源老师笑了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沛玲师姐,今天由你向大家分享你的人生故事,好吗?”

刘沛玲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任由他扶着自己走到人群中央,局促地捏紧长袍,低声开口:“大家好,我叫刘沛玲。”

“对很多人来说,我是不幸的。三年前,我被诊断出红斑狼疮,我脸上长满红斑,一直持续低烧,体重迅速下降,全身的关节痛得我无法自如地行动,工作也丢了。那段时间,我真的太痛苦了,不敢出门,也不愿意和人交流,动不动就跟家人发脾气,我甚至……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这么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承受这些痛苦。”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已经糊满泪水。人群中应该有不少人跟她一样正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也感同身受地低声呜咽。

启源老师温柔地扶着她的肩膀,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方巾,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刘沛玲啜泣了好一阵,才继续道:“直到有人介绍我认识了启源老师,在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