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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右边的眉尾一路延伸至下颚,就跟刘二虎描述的那样,凶神恶煞。

不过他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刚才那一系列操作有多狠,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垂着脑袋,被拷在小桌板上的双手微微颤抖:“不、不知道。”

“不知道?”秦聿风敛起笑容,抬脚往铁制的桌腿猛踹了一脚,厉声问道:“不知道你跑什么!”

杜俊明被“嘭”的一声吓得浑身一颤,薄薄的两片嘴唇翕动一下,没有说话。

秦聿风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拉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问道:“7月28号,也就是前天晚上的9点到12点,你在哪儿?”

杜俊明的喉结在粗壮的脖子上轻滚,声音很小:“在家。”

“跟谁在家?”

“自己一个人。”

他不自觉撇了撇嘴角——这是对自己的话没自信的表现。

秦聿风没有马上拆穿他,而是示意记录员把姚雨欣的照片放在桌板上:“你家楼下的监控在八点钟拍到一个女人上了楼,你看看,你认得她吗?”

杜俊明眼珠子向下一睨,视线只在照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惊恐的神色就从脸上一闪而过,随即迅速摇头否认:“不、不认得。”

“真不认得?”秦聿风欠身往前,直视着他的双眼,似笑非笑:“要不要仔细看看?”

杜俊明艰难地转动眼珠子,强迫自己又看了眼姚雨欣的照片,摇了摇头:“真不认得。”

秦聿风发出一声冷笑:“你跟她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过去的两个月里,每天都要给她打四五个电话,还经常往她家跑,怎么这就不认得人家了?”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一滴冷汗从杜俊明的额角缓缓滑落,他张了张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秦聿风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异样,突然起身走到审讯椅前,二话不说就动手卷他的袖子。

杜俊明挣扎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手铐牢牢铐住,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秦聿风卷起他的衣袖,露出一截精壮黝黑的手臂,以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怎么伤的?”

“被猫抓的。”

秦聿风带着嘲讽短促地笑了一下:“是被猫抓的,还是被小妖精抓的?”

杜俊明紧紧咬着嘴唇,拼命抑制住疯狂颤抖的下颌。

秦聿风绕回审讯桌后面,抬起水杯喝了口水,语气平静:“说说吧,姚雨欣是怎么会出现在河堤上的。”

杜俊明的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没有杀她!不是我杀的!”

“哦?”秦聿风放下杯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问记录员:“我刚才有说姚雨欣死了吗?”

记录员配合地摇了摇头:“秦队,没有。”

“那你告诉过他吗?”

记录员还是摇头。

“这就奇怪了。”秦聿风佯装疑惑挠了挠下巴:“没人说过,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她已经死了呢?还是说——”

他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扔到杜俊明面前:“监控里拍到你拖着的这个行李箱,里面装的就是姚雨欣?”

杜俊明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但他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负隅顽抗,索性闭上双眼,采取沉默的态度,仿佛只要他不开口,姚雨欣死亡的真相就永远不会被人所知。

秦聿风等了一会儿,看他一直不愿说话,用遥控器把审讯室的空调温度调到了最低,拍了拍记录员的肩膀:“算了,他要想歇着就让他多歇会儿,我的饭应该送到了,我们先去吃两口,让他一个人冷静一晚上。”

说是“冷静”,其实也是缓兵之计。虽然杜俊明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姚雨欣的死十有八九跟他脱不了关系,但现在警方手上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将他定罪。

坐在与审讯室隔着一面单向玻璃的监听室里,祝好若有所思:按照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