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里的祝好恨不得立刻消失,内心呐喊:别问我就行,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聿风盯着程述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昨晚一点左右接到过什么电话吗?”
程述拿出手机划拉了一下,恍然道:“靠,原来吵醒我的是这孙子。”
秦聿风问:“他说了什么?”
程述回忆了一下:“说我长得很漂亮,他对我一见钟情,让我去跟他喝一杯。”
祝好往角落里靠了靠:救命啊,为什么地上没有缝可以钻进去?
身为程述多年的好友,秦聿风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眼里满是无奈:“然后呢,你不会让他去死吧?”
程述不置可否:“大半夜吵醒我,不让他去死,难道还要给他送上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秦聿风:……
温珣:……
秦聿风把手机装进物证袋里,递给一旁的警员,转头对程述道:“老程,你知道这句话对凶杀案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你最好能解释清楚。”
程述嘴角勾起笑:“解释清楚?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吗?还是说他给我打错一个电话,秦警官就又要把我当成嫌疑人审问?”
秦聿风冷着脸:“不是审问,我只是觉得太巧了。他的电话打错到你那儿,偏偏人还死了。老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程述也有些不耐烦了:“是是是,他打了个电话把我吵醒,我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摸到酒吧后巷,正好看到他随地大小便,觉得这人道德败坏又没有公德心,就一棒槌把他敲死了,还把他的脸砸得稀巴烂。秦队,这个答案您还满意吗?”
秦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下颌微微抽动,似乎是在用自己的道德素养强压住心头怒火。
眼看再不把事情说清楚,他俩又要吵起来了。祝好扶着额角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秦聿风身旁,心虚地压低了声音:“……秦警官,其实吧,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一下。”
……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聿风皱着眉沉吟片刻,把目光转向正在被法医助理装进尸袋的尸体:“你是说,这个人昨晚想请你喝酒,但被你拒绝了。”
温珣纠正道:“秦队,这不叫请喝酒,这叫骚扰。”
秦聿风尴尬地轻咳一声:“抱歉,是我措辞不当。不过我还是没弄懂,这个陈少为什么会有老程的号码?”
祝好讪讪地解释:“他非要我留下联系方式才肯让我走,我就……”
说完不自觉往秦聿风身后躲了躲,觉得自己在程述的死亡凝视中一寸一寸矮了下去。
程述翻了个白眼:“算了,这回不跟你计较,下次再有这种事麻烦你留秦警官的号码吧,免得他天天都怀疑我杀了人。”
秦聿风好脾气地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膀,又转向祝好:“下回你可以留我的号码,我不介意。对了,你刚刚说昨晚有人替你解围,那个人是谁?”
祝好指了指酒吧后门:“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叫李砚川,陈少还打了他一拳。”
“他还手了吗?”
祝好摇头。
程述突然发问:“他被打的是哪儿?”
祝好回想片刻,抬起手在程述脸上比划了一下:“左脸。”
秦聿风脸上笑意消失,眼底闪过一丝谨慎的试探:“那你们之后去了哪儿?”
祝好指了指马路对面:“在对面便利店呆了一会儿,我帮他给伤口上了药,然后他就送我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一点半左右。老大,当时你不是还没睡吗?”
秦聿风跟程述对了个眼神,从他那儿得到了肯定答案后,才接着问:“你知道送你回家之后,那个叫李砚川的去了哪儿吗?”
祝好想了想,昨天是开业庆典,客人很多,李砚川送她回家的路上告诉她酒吧要营业到凌晨,估计他是回酒吧招待来宾去了。
程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来我们得去找你的这位李老板聊聊。”
祝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