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反驳:“我记得昨天去他家的时候,车库里的车看起来没有任何剐蹭痕迹,甚至连停车入库都十分标准,这显然不是一个酒醉的人能够做到的吧。”
“祝小姐,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就算开车的人不是他,也不能说明案子跟他没有关系,对方或许是他的同伙,或者受他指使呢?”
祝好脱口而出:“不会的,他没有同伙。”
“你怎么能肯定他没有同伙?”或许是急火攻心,秦聿风的语气流露出少见的不耐烦,但他很快敛起了这种情绪,略一停顿后,语气也放缓了一些:“当然,在没有实际证据之前,这一切都只是推测。等DNA的比对结果出来,才能知道他车上的血迹是不是属于陈志恒的。”
祝好没说话,把照片还给秦聿风后,悻悻地靠在座椅上。
她相信李砚川没有杀人,但眼下太多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他,身为警察的秦聿风不可能无缘无故放弃对他的调查。
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待会儿要去的那个案发现场千万不要和他有关。
*
车很快开到了案发现场附近,这儿距离李砚川的酒吧大概大约有一公里,发现尸体的地方又是一条没有监控的窄巷。
刚从车上下来,就有警员迎上前打招呼:“秦队,你来了。”
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秦聿风把挂在领口的太阳镜架在鼻梁上,问道:“这边什么情况?”
警员给他们递上鞋套和手套:“报案人是个拾荒的老头,想来这儿找点废品去卖钱,结果就看到死者被人扔在垃圾堆里。一开始那老头儿还以为是什么成人玩具,扒开垃圾之后才发现是个死人,吓得魂都快没了。”
说着掀开警戒线,把他们往巷子里领。
巷子约二三十米长,左右两边是画满涂鸦的高墙,墙边堆放着各种杂物。涂鸦已经开始掉色,说明这里鲜少有人经过。
警员接着道:“我们在现场找到了死者的挎包,包里的证件显示她名叫孙菲菲,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销售。”
孙菲菲被发现时就躺在一个垃圾桶旁边,身上覆盖着纸板、酒瓶、用过的纸尿布、腐败的食物,甚至还有一只干瘪的死老鼠,硕大的绿头苍蝇围着她嗡嗡乱转。
祝好本以为经历了解剖室的洗礼,自己的承受能力又变强了一些,可当血腥味混合着垃圾发酵的腐臭冲进鼻腔时,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泛着酸水。
距离孙菲菲尸体十米开外有一滩已经凝固的血迹、飞溅的血点,以及一道带血的拖拽痕迹。很显然,凶手是先将她杀害后,再把她拖到这儿来的。
刑事照相人员记录完毕后,秦聿风招呼几个警员将孙菲菲身上的垃圾收集起来一起带回去。
随着垃圾一点点被移走,孙菲菲的尸体逐渐呈现。她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侧躺在角落里,半边脑袋凹陷,栗色的长发上凝固着黑色的血。
看着她身上沾满血污的紧身吊带上衣和豹纹短裙,祝好心头一悸,无端觉得这身打扮看起来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却又一时对不上号。
她定了定神,安慰自己世界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没准只是自己多虑了呢。
温珣让法医助理把孙菲菲的尸体放在事先铺好的塑料布上,戴上手套轻轻掰动孙菲菲的下颌,又翻检了她后脑的伤口。
过了一会儿,他给出结论:“尸斑处于坠积期,结合尸僵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8-10小时之前。死者面部完整,后脑有叠加的打击伤,枕骨骨折严重,伤口的形状跟之前那名死者十分相似,凶器应该也是手握式的敲击工具,最有可能的还是铁锤。”
“身上没有反抗痕迹,但她的手臂和侧脸有十分明显的拖拽伤。她应该也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人从身后偷袭,凶手下手很果断,第一下就把她打倒在地,随后又在她的后脑补了几下,在她失去反抗能力后,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拖到这儿。”
秦聿风问:“有被性侵的痕迹吗?”
“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