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
陆夏夏眸光里既有愤怒又有不忍,“这妈可真不是个人,这女儿八成是被她卖了。”
陆夏夏不是夏城人,她在西北一个贫瘠的小县城出生,在她童年和少年时期,她经常去爸爸任职的县城玩,在她读初中之前,为了方便也是在那个县城上的学。
只是后来因为一件事,她爸爸立马把她送到了夏城来读书。
在资源贫瘠,信息闭塞的地方,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人总是容易被骗被卖。
她的一个小学同学,前一天还在挥着手说要南下去找姐姐一起打工,不到一个月她就听到了同学的死讯。
原来同学的姐姐因为长得漂亮,在小学刚毕业就被不怀好意的亲戚骗去了南方的夜总会卖酒,天高路远逃也逃不走,一开始只是卖酒她也就接受了,后来长大些了,在环境的影响下自然而然地做了陪酒,再之后堕落也成了必然。
一边赚着卖血钱,一边还要在亲人面前维持自己的尊严假装自己过得很好。
她在南方知道自己的妹妹也被骗来了,不愿让妹妹步自己的后尘,那赚脏钱的中介自然不肯让她断了自己财路,在她赶去老家拦住妹妹时,姐妹俩双双被杀。
就是这桩轰动的杀人案,才解开了小县城闭塞了十多年的南下打工赚大钱的真相,被包装成赚钱捷径的美好梦想背后是一个个年轻女孩的血肉。
再之后,在当地的警察和政府的雷霆手段下,才终于抓到了这根藤上吸饱了血吃得膀大腰圆的黑中介们,之后更是开展了一次次深入的普法宣传,教导年轻人们拒绝不要相信恶人编织的美好谎言,遇到骗子就报警。
罪恶的道路被切断了,那些被救回来的女孩们却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他们,可回家之后拿着他们血汗钱的家人弃之如敝履的态度,还有整个小镇其他人的有色眼光却像一把把刀,扎得她们里外都是血。
这些被救回来的女孩一半以上都在回家三年内自杀了。
当时小小的陆夏夏深深地被震撼了,她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不甘,她觉得凭什么。
她应该做点什么。
所以在她高中时,就拉上了几个家里有资源有人脉的发小成立了商陆商会,专门帮助被性伤害,或最可能被性伤害盯上的女孩们。
带他们来无人认识她们的夏城,给她们介绍工作,她们虽然年纪小,但身后的家人力量大,利用家里的关系也能办成许多事。
陆夏夏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精神恍惚还有畏惧人的种种表现,就隐隐有了猜测。
父母卖女儿,兄长卖妹妹,在道德底线极其低下的环境里,老弱妇孺是最先被压榨和舍弃的对象。
两天旁听下来,儿女狠心将走不动路的父母遗弃,为了能蹭一张车椅,默认将自己的女儿作为礼物一样送出去的父母,甚至啃食了幼儿尸体吮吸血液的一家……这些让人三观尽失的例子还少吗?
周惟静听完久久没有平息内心的震动,她手指动了动,“所以你的商陆商会里才全都是女孩吗?”
陆夏夏嗯了一声,“小梅她们是福利院的孩子,自从刮完大风又听说东边又发洪水,粮食啊水啊都越来越少,我就怕有些人又朝这些无家可归又没亲人的女孩子下手,干脆就拉她们来给我打下手。”
只是后来她和她爸闹矛盾,她离家出走,每天和这群女孩们捣鼓倒卖的事,没想到还真弄出了点名堂,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
周惟静赞叹道,“我觉得你很聪明。”
陆夏夏从来都很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就是她有个当市长有实权的爹,所以她做好事也不会不计后果,而是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利用这个优势,将特权和关系用在正道上。
陆夏夏笑得两眼微眯,“那是!所以之前我爸生病的时候我才那么着急,要是我爸没了,那前途未卜的人可太多了!”
周惟静点点头,“夏夏,你很厉害!”
她们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