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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爷爷正扶着老伴儿小口小口地喝着添添儿童水杯的水,边上有带着烧伤孩子的家长看见了,几番踌躇下还是红着脸来讨一点水,邹爷爷立马分了一小杯给小孩。

几次分下来,那小小的儿童水壶也彻底见底。

尽管已经远离了火源,可脸上的温度还是迟迟无法降下来,周惟静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起水泡。

可她检查江述的皮肤时才发现,他因为一直护着她,身上也没有毯子遮盖,他的脖子和手臂都被烫出水泡了。

滚烫的皮肤上,连绵一片的水泡看得她心惊。

周惟静看着那一幕,眼珠子转了转,装模作样地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支小管状的烧伤膏,拉着江述坐下给他涂上。

恰逢这时候和他们走散了乔安疲惫地带着父母找了过来,好奇问她,“你身上还随身带烧伤膏了啊?”

周惟静一边抹一边睁眼说瞎话,“不是烧伤膏,就是我的唇膏,正好在我的口袋里,我想着涂一下总比干等着好。”

半个家属院的人都在这马路牙子边上等着。

还有这么多比他们伤势更重的人,等他们去医院估计江述都要痛死了。

还不如自己找个借口先上点药。

药膏上的文字是德语,没有人看得懂,长得和挤着用的唇膏也差不多,自然没有人怀疑。

乔安也以为这真的是支唇膏。

疲惫地在周惟静身边坐下,迷茫地看着远处的火光。

“怎么会忽然起这么大的火呢?”她喃喃道,“这下要是家里的东西都烧光了我们该怎么办……出来得这么急,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拿……”

火灾,在发生的第一秒,人的本能就是逃命。

可安全后,第一件事往往会后悔没能带着家里值钱的家当。

现金、黄金、粮食……

在巨大的失落后往往就是巨大的迷茫。

逃生的人们,在短暂的劫后余生狂喜后,很快气氛就低落了下来,所有人的家现在都在火海之中,没有人知道这把大火把所有东西都烧光之后,人要怎么继续活下来。

周惟静也幽幽地吐了一口气。

她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都没带,她下楼的时候飞奔将放在楼梯口的小鸡饲养箱塞进了空间。

没让小鲁和小鹿一起死在火海里,也算她做了好事一件。

但之后该怎么办呢。

要是家属院被烧干净了,他们又该到哪里去呢?

周惟静也开始发愁。

第90章

这场轰动的大火烧了一个晚上,在天光破晓之前终于将火势控制住了。

天热到处都很干燥,旁边还是火势汹汹的公园,再加上现在缺水,消防水栓的水压不够,救火的进程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救护车的声音不绝于耳,来来回回地将大半家属院居民都送去了医院,一半是烫伤烧伤的,一小半是摔伤撞伤的,还有一部分是无法接受家当全被烧没了当场昏过去的。

剩下的居民就默默地蹲在满是烟尘的马路上,隔着消防车和围观的附近群众在黑红的火光中注视着自己的家是怎么被火烧得一干二净。

周惟静和江述就在这一堆人之中。

乔叔就是最早看着火灾捂着心口倒下去的。

他本身就有心脏病史,好不容易撑着一口气紧赶慢赶地掏出来,身体本来就受不住,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在火光中烧干净,一口没上来就倒了下去。

邹勇安的腿也被烫伤,要不是邹奶奶细心检查,这个一向温和大方的军官还能继续忍着一言不发。

邹爷爷是特殊人员,刚出来就被接走,随行的警卫员本想请家属一道走的,但邹爷爷大手一挥,他们算什么特殊人员,怎么能享受特殊待遇,直接把人都留下。

最后,邹奶奶、邹勇安带着添添一起上了救护车,一辆救护车凑了一车的老邻居,也算是能彼此照应。

邹勇志在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