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爬起来,扒拉开脸上的头发,又哭又笑,“是我……贝溪芮……”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现在看见周惟静她都要感动哭了。
周惟静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才辨认出来这个人居然是江述的那位小女朋友,小巧精致的瓜子脸都瘦成干巴的瓜子仁了,头发油得像一绺绺的海带。
周惟静二人原本的打算是——
如果那打劫三人组要是罪不至死,说得是实话,就把他们和被关押的人质一起关在那里,给点吃喝东西,等回去了再报警来救。
要是他们三个真的手上沾了血,那他们俩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江述看到她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瘦得像树杆儿一样的一个稻草精,有些没耐心地拉长声音道:“要我动手吗——”
周惟静无语,这就是个杀人完全没心理负担的人。
“把他们一起关进去吧!”说完又指指跟在身后的贝溪芮,“你看这是谁,老熟人。”
贝溪芮完全不像是看到旧情人的模样,在看到江述后下意识地在周惟静身后躲了躲。
果然,下一秒江述问了句‘谁’,看到她脸后,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贝溪芮?把她带出来干嘛,都塞到那里面关着好了。”
“不不不!”贝溪芮惊惧地拉了下周惟静的小臂,“我有话跟你们讲。”
“能有什么话,讲你说话不算话?你不就是不舍得把东西白给别人,想自己独吞你继父仓库里的东西,结果过分高估自己的能力,到这连仓库都没看见就被人给抓了吗?”
江述的一番话说得贝溪芮汗流浃背,尤其是他偏偏还都说对了,这个恐怖的黑心老板!
她就知道他没一句好话,这回又阴差阳错地让他费了劲,按照江述小气抠门绝对不肯吃亏的性格,她占了多少便宜,他一定会背后偷偷使坏报复回去的!
“静姐!这三个人我知道!”贝溪芮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干涩的喉咙像咽了一口粗糙的沙子。
周惟静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江述,“说说?”
贝溪芮如蒙大赦。
上一波救援队来的时候是七天前,那时候断崖山上还有很多人,她不想走,她想着等别人走了她才能大大方方地转移里面的东西。
贝忠亭在仓库里藏了不少好东西,有金条还有古董,等着悄悄走私,因为天灾才给了她捡漏的机会,也是她之前和江述讨价还价的筹码。
说到这她恨恨地瞪了那边三人一眼,“他们一个杀人犯,一个是被裁员活不下去的赌鬼,还有一个是一事无成的啃老族,生怕被救援队救回去还没下船就要吃子弹,也不肯走。”
“和我说好,我假扮他嫂子,我们以等他哥哥为理由留下来,我们结盟来对付其他人,报酬是我给他们一艘船!”
“结果他们居然趁我不注意抢了我的枪和钥匙!还把我跟那些人一起关在了仓库里,连饭和水都不给!真是一群白眼狼!”
闫世邦忍不住了,梗着脖子不服道,“我哥哥根本没有杀人!是被人冤枉背的黑锅!虎子哥也不是赌鬼!他贷款是为了公司!你说我没关系,我认了!你不能说我哥和虎子哥!”
“那说好了又反悔,还抢我的东西恩将仇报的是你们吧?”贝溪芮气得跳脚。
“嗯……骗子就该遭报应。”江述凉凉看戏道。
贝溪芮气的脸发绿。
江述生怕周惟静又对贝溪芮网开一面,他才不想回去的路上还要带着这个拖油瓶,凑在她耳边道:
“贝溪芮估计是觉得自己手上有枪,就想把这几个人当小弟使唤,结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没拿到东西,两边就翻脸了,贝溪芮有枪也打不过那三个。”
吃瓜的周惟静也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虎子却悄悄地看了闫世杰一眼,他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对着老友摇了摇头。
江述四下环视了一圈,周惟静和他对了个眼神,“我先去里面看看,你在这里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