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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踏上楼梯的声音。
在手枪上膛的前一秒,被一只纤细的手拦住了,周惟静在江述的后脖子迅速划了道‘×’。
江述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又将手枪别回了自己的后腰。
不需要解释,他抱着她快速地往前冲,然后脚步在楼梯口顿住。
四目相对。
那个最先打碎窗户进来的歹徒睁着一双贪婪地眼睛盯着他们,右手握着的锤子在不断往下滴着鲜血。
在收割富人性命之前,歹徒手上的武器先夺去的,是自己同伴的性命。
“哈哈哈哈哈……”那歹徒双目发红,一步步靠近,声音透着兴奋地癫狂,“快说吧,你家的好东西都藏在哪?说了我说不定一时高兴就饶你们一命——”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抱着周惟静的江述。一个女人,还腿受伤,在他眼里和一具暂时还有呼吸的尸体差不多。
周惟静手背在身后,悄悄按住一个在房屋建造初期就涉及好的暗格。
“你们在钟山别墅有内应吧!”
江述冷笑,右手边只有一个从床头仓促抓来当做武器的陶瓷花瓶。
歹徒藏在面罩下面的唇角勾了起来,慢慢朝他们靠近,“别想办法来拖时间了,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没发现吗?美女?你的手机可用不了啊……”
他兴奋地看着藏在男人怀中的女人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
歹徒感到喉咙里传来熟悉的痒痛感,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在外面一定吸到了大蛾子的鳞粉,必须赶在发烧之前迅速把眼前的这两个人解决掉。
然后……这个大房子就是他的了!
他残忍地舔了舔唇,脚下用力,挥着手里淌着血的大铁锤快速朝两人逼近。
而就在他即将得逞的得意的笑还卡在喉咙里时,原本光滑的地面,忽然抬高出现一级加高的地板。
‘砰!’的又一声巨响。
这是那得意的歹徒被狠狠绊倒在地的模样,就在周惟静眼里忍不住露出笑意,拍了拍江述的肩膀让他快趁这个机会去补刀时。
周惟静脸色骤然一变,抱着她的人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脸色烧红,表情十分痛苦——这……
十分眼熟的症状让周惟静顿觉不好。
那被狠狠绊倒栽在地上的人随着一声恼羞成怒的怒骂就要带着一脸血爬起来。
江述神情痛苦,腹部仿佛被人用力攥住所有内脏搅紧的痛感和浑身肌肉传来酸胀的无力感让他即便用尽全部的意志想使力也使不上力气。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的心神几度剧烈起伏,周惟静咬了咬牙一把推开江述,撑着打着石膏的伤腿摔了过去。
在她的手里,握着一把薄薄的短刃,是给她带来无数安全感的手术刀。
全身的重量包括她的石膏全都种种地砸在歹徒身上,然后她凭借着专业技巧刀刀精准地捅向歹徒的脖子最脆弱的地方。
毫不留情地用力,身下的那具身体在短暂地剧烈挣扎了几秒后彻底就如同断头的老鼠,彻底死去。
周惟静哑着嗓子从尸体上翻下来,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一边往回喊道,“江述,快走!”
她从来不是一个只能靠别人来救的人,也不是在别人的保护下就会感到安心的人。
眼下这种不得已的状况在她脑海中的应急预案中多次重现,包括精准地掌握暗格的位置,包括掌握人冲过来时恰到好处的按升降板开关的时机,但她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能用上的一天。
x2病毒在第一次感染的一开始症状最严重,上吐下泄的欲望绝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的,江述的脸白成了纸,强撑着摇摇晃晃往前跑。
一个艰难往前爬一个捂着肚子跌跌撞撞,时间在这时候变得格外漫长。
与此同时,在楼下,一个戴着全脸面罩只露出两片镜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