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她都没碰,来之前范嬷嬷就让她吃饱了,特意叮嘱她最好别吃宫宴上的东西。
范嬷嬷倒也不是怕有人投\毒,是这些东西从膳房大老远送过来,基本上都凉了,有孕之人不宜食用凉物。
太子带着太子妃去向皇上皇后敬酒,而后是鲁王带着鲁王妃,明思留意了一眼,鲁王妃的肚子好像比她的大些。
据太医说两人的产期都在来年正月中旬。
明思坐得有些腰酸,略微挪动了下,太子的手不动声色地伸了过来,为她轻轻揉捏,舒缓其不适。
明思回以温柔一笑。
这一幕外人不易察觉,可却难让太子妃和万良娣忽视。
万良娣落寞地撇开了目光,太子妃眼里却生长着疯狂的嫉恨,原本备受殿下关怀的应该是她。
这一晚上,太子妃看了明思数次,明思察觉了,却一眼都没回头看她。
圆月升高,外边准备了许多焰火,众人纷纷起身,准备出去瞧瞧。
后边传来动静,明思回头看了眼,却见万良娣面色发白,弓着身子倚在桌上,像是在忍痛。
“殿下,万良娣似乎不适。”明思提醒了句。
裴长渊循声而望,“万良娣,你怎么了?”
“殿下……”万良娣抽着气起身,站都站不稳,被婢女扶着,“妾身腹痛,失礼了,想先行告退。”
裴长渊颔首,“准了,你先回东宫。”
万良娣由婢女扶着,随着看焰火的人群离殿,也不至于突兀。
明思有些好奇,难得出席宫宴,万良娣应该会注意些,免得出丑,怎会突然腹痛。
她看了眼桌上的菜色,比前头这桌少了一样菜,这桌是良媛的规制,虽换了位置,菜色却没更换。
正要收回目光,明思注意到椅垫上的一点暗红,殿内烛火摇曳不定,她上前两步才看清,是血。
心口一紧,明思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手下意识搭在了腹部。
“怎么不跟上?”裴长渊往外走了几步,见身边的人没跟上,又回来了。
“殿下,”明思柳眉微蹙,拉着太子的衣袖,小声说,“万良娣椅垫上有血,她突然腹痛,不知是来的葵水还是别的缘故。”
裴长渊环视一圈,见大部分人都出去欣赏焰火,几步走过去瞧了眼,的确是一点红色,不大明显。
“冯忠,”裴长渊递了个眼色,“万良娣已走,让人将这桌膳食撤下去,再传个太医去仪禧院照看。”
“是。”冯忠心领神会,麻利喊来小太监,把饭菜单独收进了食盒中。
未免引起轰动,裴长渊不再逗留,牵着明思的手往外走,垂眸问她,“你可有不适?”
那血若是葵水便好了,只怕是别的。
明思另一只手搭在腹部迟迟没有松开,唇色微微泛白,摇了摇头,“妾身无碍。”
“别多想,许是葵水。”裴长渊握紧了明思的手安抚她。
明思也希望是葵水,宫宴这样大的场合,向来是姚皇后操办,太子妃应当不敢,而且也伸不了这么长的手才是。
有孕本就容易多思,明思看起来若无其事,却没了欣赏焰火的心情,一颗心七上八下,隔绝了一切热闹。
放完焰火,中秋宫宴也就到这里了。
几人回了东宫,裴长渊随着明思回风荷苑。
太子妃眼睁睁看着太子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想起今晚的事,暗恨明思运气好。
风荷苑,范嬷嬷特意备着茶点,忧心明思会饿。
但明思没胃口,刚想让人去仪禧院打听一下万良娣,冯忠就来了。
柳太医跟着到了:“回殿下,万良娣的确是来了葵水。”
明思与太子略松了口气。
柳太医又说:“但万良娣是因误食了大寒的药物,才致使葵水提前,腹痛难忍。”
一句话令两人不上不下。
“与宫宴有关?”裴长渊神色霎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