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泪水的眸子看他,哪还有什么气,“孤没生气,你如今是双身子,得为腹中的孩子考虑一二。”
明思乖乖点头,“妾身不会了。”
越是这个当口,她越得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她若出事,父亲的希望就减少了一分。
用过晚膳,照例在后院闲逛,太医说为保来日生产顺利,明思不得整日坐着不动弹,该走动就得走动。
裴长渊记得这话,每日晚膳后,总陪着她走一会,从夏天走到了冬天,繁茂的莲池,只剩下一些枯枝败叶,倒是锦鲤个个养得肥嘟嘟,瞧着好不喜人。
“方才是妾身心急,”明思如今平复了心绪,便有些后悔,想法子挽救,“殿下无需担忧妾身,只希望无论结果如何,殿下不要隐瞒妾身。”
她方才反应太大了,明思怕来日有什么事,太子会为了她的身子考虑隐瞒于她。
毕竟东宫是太子的地盘,真想不让她知道,就是范嬷嬷也不敢忤逆。
因着明思有孕,风荷苑的灯笼增加了许多,夜里头也如白昼,照亮了平坦的地面。
裴长渊长臂揽着她的腰肢,手指搭在她隆起的腹部,时不时能感觉到一点胎动,孩子的活泼,令他渐渐心安。
“孤答应你,这件事一有结果就告诉你,孤亦希望能为平南公翻案,冬日降临,西北又该蠢蠢欲动。”
去年是孟绍成镇守西北,鞑瓦数次来犯,虽说没讨着多少好处,但每回出兵抵御也是一大笔花销,平南公离开西北的这一年里,西北耗费的军饷比过去三年还要多。
孟绍成再像平南公,到底也还年轻,不如平南公老辣。
“平南公若愿意,回到西北是最好的。”流放一年,受了这般冤屈,裴长渊并没有底。
“父亲会愿意的,”明思语气笃定,“西北才是他的故乡,他放不下西北的百姓。”
即便遭受不公的待遇,但守卫西北,早已成了平南公毕生的使命。
翌日。
明思一起来就想给梅老大人写封信。
但范嬷嬷和银烛都眼巴巴地看着她,让她先用早膳。
想起昨晚的事,明思暂时压下心中急切,用了早膳。
“昨晚是我的错,连累你们了。”
范嬷嬷连忙说:“主子说的哪里话,没能伺候好您,本就是奴婢的失职,殿下处罚是应该的。”
明良媛待下人宽厚,有好几次,都是她向太子求情,要不然谁家的奴婢能过的像她们这般轻松。
银烛想想还有些后怕,“知道主子担忧国公爷,您也得注意身子,昨晚您的脸色可白了。”
明思颔首,“我知道了。”
她垂眸摸了摸肚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殿下兴许会更加尽心,她不能大意。
用过早膳,明思修书一封,让范嬷嬷转交出宫,送去兵部尚书府邸。
她认识的人多,真能帮得上忙的却没几个,只能拜托兵部尚书,希望他能帮忙说情。
原本最有希望帮忙的是信阳侯,可明思已经认清了孙家的嘴脸,此时此刻,不盼着父亲去死就不错了。
她还真没猜错,孙家真盼着平南公去死。
自从得到平南公有望起复的消息,太子妃就惶惶不安。
钱氏也因着这事得以入宫,信阳侯想让钱氏从太子妃这探听些消息,看看太子是怎么打算的。
钱氏来了,惯常向太子妃吐苦水,“你父亲也真是狠心,夺了我的管家之权,连门都不让我出,也不让我进宫。”
“前头中秋宫宴上,你弟弟为何突然归家?我问他也不说,整日郁郁寡欢,我想给他寻摸门亲事,他死活不肯,真是魔怔了。”
钱氏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絮絮叨叨念了一堆,太子妃却没时间关心被明思勾了魂的亲弟弟。
她打断了钱氏的念叨,“母亲,父亲是怎么打算的?真让平南公顺利起复吗?”
听到这话,钱氏才想起来正事,“你父亲的意思,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