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时刻提着神,但此时殿下语气分明带着愉悦。
冯忠一边吩咐宫人提热水来,一边寻思,这么快就能让殿下消气,明良媛还真有两把刷子!
明思有没有两把刷子不清楚,但太子妃却是一点辙都没有了。
连着两夜没睡好,浓妆艳抹也无法遮掩眼底的憔悴,头痛欲裂,连饭都吃不下。
“娘娘,殿下回古拙堂了。”白嬷嬷这两日到处派人打听消息,亦是忙得团团转。
太子妃立马起身,“备辇。”
冯忠来通禀太子妃求见时,裴长渊正好在看兵部尚书梅怀兴的折子,要求严惩此事,方能平息百姓与将士怒火。
裴长渊晾了太子妃几日,想来她也知道什么意思,“让她进来。”
冯忠客客气气将人迎了进来,太子妃欠身见礼,“妾身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你怎么来了?”裴长渊头也没抬。
“殿下,”太子妃不起,反倒跪了下去,语气里满是委屈道:“妾身有罪,不曾约束好母家,让钱家犯下大错。”
“钱德绅不过是你表舅,沾着点亲故罢了,与你也没多大干系,”裴长渊将折子合拢,抬眸道:“起来吧。”
这话给太子妃吃了颗定心丸,“多谢殿下明察。”
白嬷嬷扶着太子妃起身,她上前两步,试探着问:“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钱家?”
“此事已移交三司会审,结果如何暂时未知,”裴长渊语调不冷不热,“况且,后宫不得干政。”
一句话将太子妃接下来的话都堵死了,哪怕牵扯母家,她却连求情都不行。
“是,妾身谨记。”太子妃心中一阵酸涩。
眼看着太子忙于政务,她只得识趣告退,离开了古拙堂。
“殿下还是信赖娘娘的,您大可放心。”出了门,白嬷嬷立马宽太子妃的心。
“可孙家到底是让殿下烦心了,”太子妃倚在轿辇上,这事没彻底了结之前,她心中难以平定,“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太子这边走不通,她就去姚皇后那打听打听消息。
但姚皇后的嘴巴比太子还要紧,根本就不接太子妃的茬,只轻飘飘地说:“近来佳慧不适,忙起来倒不大知道宫外的事。”
先前太子妃用大郡主生病敷衍姚皇后,现下姚皇后就用佳慧公主生病敷衍太子妃。
宫里待久了,谁不会做戏。
太子妃明知道姚皇后是在推辞,却也没得奈何,“佳慧妹妹病了?妾身得去探望。”
“不碍事,别将病气过给了你,”姚皇后说,“明日宁国公主归京,你和太子还得去迎,保重身子。”
说到这个,太子妃勉强有了些底气,无论东宫谁得宠,公主归京这样大的场合,还是只有她才能站在太子身侧。
明思想都别想。
来了一趟太子妃什么消息都没捞着,四处碰壁,让她极其烦闷。
谁知出了坤宁宫没多久,太子妃倒遇着个主动来递消息的。
“请薛母妃安。”薛贵妃向来得宠,两人遇到时,太子妃并不打算和她硬碰硬。
“太子妃啊,许久未见,这是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薛贵妃坐在轿辇上,摆了摆手,“免礼。”
太子妃起身,微笑颔首,“是从母后那出来,天寒地冻,薛母妃怎得出来了?”
“唉,近来多事之秋,本宫心中烦乱,想着去赏梅,”薛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妃,“想来太子妃也有与本宫一样的烦恼,不如同去?”
孙家与薛家都陷入此次军营采买风波,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但太子妃深知薛贵妃母子与东宫并不对付,她这个时候和薛贵妃走得太近,万一被太子知道,只怕要惹得殿下不悦。
“薛母妃盛情,妾身本不该拒,只是明日宁国公主归京,还有许多事要安排。”太子妃搬出宁国公主作为借口。
薛贵妃早知太子妃不会答应,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