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的干净帕子擦了擦嘴角,“孤是在鲁王府病倒的,与明良媛无关。”
若非昨日鲁王那杯酒水不慎泼洒在太子身上,太子不会更换衣物,也就不会着凉。
冯忠若有所思,点着头,“是,奴婢明白。”
上头一句话,下边就得给办妥。
当日,就有消息传出,鲁王大婚时,故意将酒水洒在太子身上,以致于太子染了风寒,这是要害太子殿下呢!
原本儿子大婚,高高兴兴的薛贵妃,听见这话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哪个胡乱嚼舌根子?太子离开鲁王府时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刘嬷嬷道:“娘娘,外界总爱传些闲话,皇上不会信的。”
“这种话听多了,难免叫人觉得咱们对太子有不轨之心。”虽然事实如此,可如今太子地位稳固,他们这种心思不能宣之于口。
鲁王正好带着新王妃入宫给薛贵妃请安,说:“母妃,别是东宫自个放出来的消息?”
薛贵妃轻哼了一声,“说的有道理,你如今封王,过几日就可以正式上朝参政,太子定然是急了。”
“刘嬷嬷,去准备些补品,”薛贵妃转头吩咐鲁王,“一会你提着补品去东宫探望太子,面子功夫要做足,必要时可以在东宫为太子侍疾。”
鲁王才新婚,正是和王妃如胶似漆的时候,自然不想去东宫侍疾,但母妃发了话,他不得不点头,只是心中难免郁结,“东宫可真够阴险的。”
“母妃与王爷莫急,”鲁王妃年纪不大,性子倒稳得住,新妇入宫,听得这些话也没退缩,反安抚二人,“妾身近来也听得一些东宫的传言。”
眼见满屋子的视线都转了过来,鲁王妃说:“听闻太子十分宠爱明良媛,几乎到了独宠的地步,便有人传明良媛红颜祸水。”
“八成是东宫妃嫔干的,”薛贵妃见怪不怪,“明家那丫头长相不俗,从前太子是个冷情寡欲的,现下也成了个俗人,受美人蛊惑。”
鲁王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这样不是更好?沉迷美色的太子还有多少心思放在正事上,怎能叫天下百姓放心呢?”
“王爷说的是,自古红颜祸水都与昏君离不开,”鲁王妃心思通透道,“或许那人只是想抹黑明良媛的名声,可东宫妃嫔与太子是一体的。”
明良媛成了红颜祸水,那太子岂不成了沉迷美色的“昏君”?
薛贵妃听得这话满意地笑了起来,夸赞道:“你这孩子脑筋转得快,既然如此,咱们就加一把火,太子今日不曾早朝,想必也是被美人缠住了吧。”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寻常百姓哪能知道太子是因为病了才不上朝,红颜祸水这种比话本子还精彩的皇家闲事,最爱听了,只要传得人多,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薛贵妃转忧为喜,只觉得这个儿媳妇是娶对了,看看东宫那乱糟糟的样,她重新对那位置有了信心,拉着鲁王妃的手叮嘱道:“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一放,你们两个可得抓紧些,赶在太子前头生下皇长孙,皇上定然欣喜。”
太子大婚这么多年只得一个女儿,说不定就是上天留给她的机会,只要皇长孙出自鲁王府,而太子迟迟没有儿子,就不信他的储君之位还能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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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醒来还有些迷糊,第一时间找太子,却没见着人。
银烛说:“主子,殿下回古拙堂了,说是还有政务要处理。”
“殿下身子好了?”这么快就忙正事,还真是一日都不得闲,明思打了个哈欠,从床上挪了下来。
银烛挂起床幔,扶起明思,“喝过药,高热已退,殿下不让奴婢打搅主子歇息。”
明思点点头,没再多问,这回睡得舒服,一整日都神清气爽。
晚间太子来风荷苑,她瞧了眼,已完全看不出病态。
“殿下身子真好,这么快就痊愈了。”明思心想,身上那一块块的肌肉真不是摆设,看来太子忙于政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