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了不少东西,宫人们凑热闹,纷纷恭贺文奉仪。
谁人不知道,如今东宫最得宠的就是明良媛,文奉仪虽然不得太子宠爱,可要是能入了明良媛的眼,往后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跟着鸡犬升天,自然欣喜。
巧露早就打听了,等的就是杨承徽这句话:“奴婢听说先前明良媛不得宠时,文奉仪曾往风荷苑送过炭火。”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杨承徽冷嗤一声,“她倒是会巴结。”
谁也没想到明思能爬上来,否则杨承徽当初也不会那么放肆,现在明思一得了势,便让杨承徽受辱,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刁难呢。
连太子妃都有偏向明思的苗头,杨承徽想想就烦。
她已经把人得罪,就算现在腆着脸去巴结,明思也不会再接纳她,只怕更得羞辱她,杨承徽攥紧了帕子,她只能想法子往上爬,才能报今日之辱。
杨承徽看着站在院子里展露笑颜的文奉仪,越发刺眼,她“啪—”地一下合上窗,转头吩咐道:“去,就说我夜里睡不安稳,让文奉仪来给我抄写几卷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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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渊忙了一日,用晚膳时才想起来件事,唤来冯忠,“风荷苑的事查得如何了?”
冯忠躬着身,语气有些忐忑:“回殿下,奴婢查了膳房,并未发觉任何不妥,奴婢无能。”
“没有?”裴长渊倒来了兴致,“明良媛身上还起疹子吗?”
冯忠正不知道该如何回,蒋陵进来通禀,“殿下,风荷苑请了太医。”
要是平常,后院妃嫔请了太医蒋陵当然不会来回禀,这不是涉及风荷苑,知道近来殿下惦记,蒋陵也学聪明了。
“还没好?”裴长渊搁下玉著,“去风荷苑。”
裴长渊到时,柳太医已经给明思上过解痒的药膏,后院的药也快煎好了。
有过一次,明思这回便不慌了,看着翻她衣袖的太子说,“冯公公与太医都说膳食无碍,许是近来天寒,妾身底子弱,好在不会过人,便由它吧。”
“总长疹子也不是个事,”裴长渊觉得那红疹极为碍眼,“既然吃食无碍,只怕是旁的地方出了差错,柳太医,明日将风荷苑彻查一番。”
“是,微臣领命。”柳太医躬着身,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哪里出的岔子。
既然来了,明思自然不会让人走,伺候太子洗漱,两人早早上了床榻就寝。
次日裴长渊要离京巡视军营,起得比上朝还早。
明思也跟着起来侍奉,一面伺候他洗漱更衣一面叮嘱:“殿下在外要小心身子,如今雪窖冰天,亡命之徒为了吃饱饭什么都敢干,万事以您的贵体为重,勿要冒险。”
那日雨夜客栈里突然出现的刺客,明思从未问过,但也知道是为着太子来的,京郊之地就有刺客敢堂而皇之的刺杀储君,可见太子身边亦是危机重重。
除了薛贵妃所生皇三子,皇上也还有七八个皇子,对于那至尊之位,谁敢说没有觊觎之心?
大梁看似风平浪静,只怕平静表面之下也有汹涌的漩涡,父亲出事,或许只是其中一环罢了。
“嘴巴怎得这般唠叨?”裴长渊笑她。
“殿下不分好赖,妾身是担心您。”明思美眸一瞥,含羞带嗔,屈膝蹲下去为他整理腰间佩带。
裴长渊挑唇,揉了揉她发顶柔软的青丝,“若是有事便找冯忠。”
“殿下政务要紧,无需挂心妾身。”明思起身,轻轻地抱了抱太子,面有不舍,“妾身等殿下回来。”
裴长渊常常离京,但这是第一次有人不舍地抱着他,说要等他回来,一颗心似乎有了归处。
“好。”他抬指搓了搓明思细嫩的耳垂,轻应了一声。
明思这次送太子到东宫门口,从袖中取出她昨日绣了一整日的帕子,“殿下带上吧。”
裴长渊接过,帕子很简洁,只在右下角绣了几根墨竹。
“时间匆忙,妾身女红粗劣,殿下勿要嫌弃。”明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