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让冯忠给你安排。”不过是几条鱼。
明思来者不拒,“谢殿下赏赐,不过风荷苑的池面已被冰冻住。”
裴长渊说:“冯忠自会办妥。”
穿过湖面,上了二楼,暖意透入四肢百骸,明思解开披风,小太监捧着挂到木架上。
“过来,”裴长渊将明思冷冰冰的手摁进了盛着热水的铜盆中,“手怎么捂不热?”
几次见她,手总是凉的,苍白似雪。
“妾身怕冷,一到冬日手脚皆凉,习惯了。”明思垂眸,两人的手交缠着浸在热水中,太子掌心宽大,衬得她的手小巧玲珑,一掌就握住了她一双手,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父亲。
父亲的手亦是如此宽厚温暖,冬日时常将她的手纳入掌心取暖,隔绝寒风,似火炉一般。
“想什么?”裴长渊抬起手。
明思忙回神,拿过小太监捧着的巾帕给太子擦拭,“瞧殿下手中戴着的玉扳指好看。”
裴长渊收回手,“这是父皇所赐,好看也不能给你。”
“……”明思羞恼地嗔了太子一眼,“殿下当妾身是乞儿嘛,妾身可没说要。”
这玉扳指她也戴不上呀。
“怎么不是?”裴长渊眼帘低垂,“你才进来多久,已经问孤要了两样东西。”
榆钱与锦鲤。
“那可不是妾身要的,”明思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珠,将巾帕放到托盘上,抵口耍赖,“都是殿下非得赏,妾身却之不恭。”
“你这张嘴对着孤倒是能言会道,”裴长渊屈指刮了下她的唇畔,“怎么还能叫人欺负?”
“才没人欺负妾身……”明思话还没说完,肚子却咕噜噜叫了起来,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捂着肚子神色讪讪。
裴长渊剑眉微挑,一脸促狭地看着她。
明思努了努唇,只得认输,娇声求饶:“殿下,妾身好饿……”
裴长渊忍俊不禁,嘴角溢出一丝笑,吩咐道:“摆膳。”
蒋陵随着送膳的小太监进来时,瞧见这一幕,止不住诧异,方才进门时殿下还一脸阴沉,这就雨过天晴了?明承徽真有几分本事。
明思原以为会看见摆不下的珍馐,但桌上不过八道菜,数量上看着还不错,可宫里的菜色讲究精致好看,每一道的量少,其中又以素菜居多,一点也不像太子的膳食,却正合明思的胃口。
照规矩,太子用膳时她得站在一旁伺候布菜,但显然她快饿晕了,也就顾不上所谓的规矩。
再者她也揣摩出两分太子的意思,她饿得肚子咕咕叫,还装模作样地布菜,这也“太懂规矩”了,太子未必欢喜。
果然,她坐下大快朵颐,太子眉眼间更见愉悦,“慢点吃,没人与你抢。”
“殿下这的膳食比大厨房的好吃,全是妾身爱吃的菜。”明思吃着饭,一双星眸更亮了。
比起宫里的山珍海味,古拙堂就像是清修之地,裴长渊头次听人说爱吃素菜,“孤习惯了茹素。”
“妾身为家母守孝三年,如今也多为食素。”不过古拙堂的素菜可不比大厨房的荤菜逊色,可见古拙堂庖厨技艺精湛。
为着同一个理由茹素,裴长渊语气不免柔和两分,“喜欢就多吃。”
明思弯唇浅笑:“谢殿下。”
见明思吃得香,裴长渊不知不觉多用了一碗饭,也没少和妃嫔用膳,但后院妃嫔在他跟前别说大口吃饭,就是喝水也只沾沾杯壁,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战战兢兢地,他也难用得香。
处处在意规矩是显得尊敬,却也少了一丝趣味,像是提线木偶,看的多了,也就乏味。
明思缓解腹中饥饿,想起范嬷嬷的叮嘱,动作便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
裴长渊掀眸,“就吃饱了?”
喊着饿了,却也没吃多少。
明思搁下玉著,隐晦地说:“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裴长渊不常进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