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血丝,“母亲为何不趁她被赶出府时解决她,让她入了宫来离间本宫与殿下夫妻和睦。”
她入宫四年,谨小慎微地做着太子妃,维持着与太子举案齐眉的夫妻关系,太子对她也许以正妻的尊重,将郡主记在她名下,从不插手后院之事。
可明思一入宫,就全都变了,太子为明思选了风荷苑,为明思挑了范嬷嬷,如今还为了明思不分青红皂白地训诫她这个太子妃!
“娘娘息怒,保重自个的身子。”白嬷嬷扶着太子妃坐了下来,现下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当初谁又想得到平南公府已经落魄的千金还有翻身的这一日?
“本宫如何息怒?明思害本宫不得不分权于万良娣,怎么想都不痛快。”孙氏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明思千百倍还回来。
白嬷嬷顺着太子妃的后背,“这事殿下已经生怒,只得暂时隐忍,来日寻着机会,再好生教训明承徽。”
到底是他们先磋磨了明思,即便摊开了说,在太子那也讨不着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太子妃当然知道这件事她已经失去先机,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气得头晕,太子妃喝了一口冷茶,脑中灵光一现,“明思不是还有一双弟妹在宫外吗?现在谁在照看?”
白嬷嬷回想了下:“似乎是明承徽的舅舅,范家乃扬州商贾,不知是否会带他们回扬州。”
“让家里盯紧他们,”太子妃眼中迸溅出滔天狠意,“小孩子夭折最是常见,那贱人让本宫不痛快,本宫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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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明思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尖。
“主子怎得又开窗了?”银烛昨日被太子殿下吓得不轻,一听见明思打喷嚏,连忙把洞开的窗子关上,隔绝了寒风入内。
明思觉得她大惊小怪,“看看风景,屋内有些闷。”
银烛说:“要不奴婢搬几盆绿植进来?花房送了新培育的矮桩粉梅,开得正好。”
“行吧。”明思用笔杆蹭了蹭眉心,手指还没好,但已经答应了太子今日写西北部将名单,只得用拇指与中指捏着笔,字写得好似地龙翻身,丑不忍睹。
“啧。”明思叹了一声,搁下笔,实在没有心情写。
银烛将花盆搬了进来,摆在软榻旁的高脚花几上,“主子,您看这梅花,开得多美。”
明思抬眸,左手支着下颌打量,“还不错,小妹想必会喜欢。”
明岁安极爱花,幼时话还不会说,就伸手指着外头,要人抱着去摘花,外祖母院子里养了名贵的墨兰,独有岁安摘过,外祖母还舍不得罚。
“主子想小小姐与小公子了吗?”银烛敛了笑意。
“想啊,怎么会不想,”明思望着梅花出神,“他们自出生后就没离开过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哭闹。”
只略微一想,明思就酸了眼眶,转过头去看已经合拢的窗棂,指背蹭过眼角。
银烛也不好受,“要不您求求殿下?”
明思摇摇头,“这才入宫没几日,总是劳烦殿下也不好。”
她深知一次两次可以,但长久了,谁都会厌烦,她不能随意开口。
这时范嬷嬷进来,瞧见这一幕,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银烛稍一解释,范嬷嬷便说:“奴婢识得采买的太监,娘娘可想写一封家书回去?”
“可以吗?”明思吊起了胃口。
范嬷嬷笑着说:“自然,宫里头采买是肥差就是因为能出宫,多的是人求他们办事,只要使些银子就成。”
“那我写……”明思拿起笔,看了眼手指头的伤,皱起了眉,“我手伤着,写不了。”
这样的字递出去,只会徒惹舅舅舅母忧虑。
银烛自告奋勇:“奴婢来代笔?”
她跟在明思身边长大,也会读书识字。
“罢了,”明思放下笔,“你来代笔,舅舅也不会安心,过几日吧。”
范嬷嬷宽慰道:“主子宽心,您在东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