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愤恨,一边哭一边说,“我听人说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册封明思做了太子承徽。”
乔氏愣了好一会,才摇摇头说:“假的,她是罪臣之女,怎可能入宫。”
“真的,大家都在传,明思马上就入宫了。”明静芙心里痛得滴血,明思害他们沦落到这个地步,转头却飞上枝头,入了东宫,真是老天不公!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乔氏一把砸了手上的旧茶盏,疯狂嚎叫,“她凭什么入宫?就算入宫,也该是你啊,芙儿才该做皇妃的……”
乔氏突然癫狂不止,大喊大叫,扭动手脚捶打床榻。
明静芙泪水悬在眼眶,忙去拉扯乔氏,“母亲?您怎么了?别吓芙儿啊。”
无论明静芙说什么,乔氏好像都听不见,只不断重复呢喃:“我家芙儿要做皇妃了……我要做诰命夫人了……”
明静芙没见过这副场景,吓得脸色发白,跌跌撞撞跑出去找人。
明大爷正好到家,可惜心情十分颓丧,一听说乔氏病了,明大爷不仅没有去看她,还啐了一口:“只会拖后腿的无知妇人,病死活该!”
当初若不是乔氏一直撺掇他把明思赶出去,他未必会做的这样绝。
要是没和明思翻脸,不仅不会落到这个田地,他还能和太子攀上关系,何愁不能升官发财?
“父亲,母亲好歹是您的发妻,求您请个大夫吧。”明静芙拉着明大爷的衣袖哀求。
明大爷心里头越想越气,哪里还会给乔氏请大夫,连带着对明静芙也厌烦起来,“一边去,别来烦我。”
明静芙被推得跌倒在地,地上粗粝的石子划伤掌心,鲜血涌了出来,她捧着手抽泣,浑身冰凉如坠入谷底,不明白为什么短短数日,他们竟会落得这副光景。
倘若一开始……
“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你纳她做妾!”信阳侯夫人钱氏被床榻上病恹恹却拒绝喝药的孙世诚气得眉毛倒竖。
自从那日明思撕毁婚书,孙世诚回府之后就有些浑浑噩噩,半夜发起了高烧,连夜请了大夫,还不见好,只得托太子妃请了太医过府。
可就是华佗在世,也是医得了人,医不了心。
孙世诚好似被明思那句“你不配”伤着了,整个人像是被打霜过的茄子,蔫头耷脑。
起初家里还好声好语地安抚孙世诚,可孙世诚一点反应也没有,连药都不肯喝,人眼见着消瘦下去。
信阳侯怒其不争,索性懒得理他。
信阳侯府虽然就孙世诚一个嫡子,庶子却有好几个,信阳侯可以不管孙世诚,钱氏却不能不管自己的亲儿子。
哄也哄过,骂也骂过,孙世诚像是一块石头,钱氏都要被气死了。
“那小贱人就是个妖孽!勾了你的魂儿去!”
“母亲,您不许骂她,是我先负了她。”只有钱氏骂明思的时候,孙世诚才有点反应,“我答应了平国公,非她不娶,我没有做到,我才是小人。”
钱氏一把将汤药搁到桌上,洒出几滴药汁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娶她,”孙世诚靠在床榻上,“母亲,我心仪她,我当真心仪她。”
订下婚约是长辈决定的,取消婚约也是长辈决定的,谁也没有想到,无情的信阳侯府,竟然出了个痴情种。
“你定是发了疯了!”钱氏指着孙世诚的鼻子骂,“你嫡亲姐姐是太子妃娘娘,你想要什么贵女娶不着,明家已经败落,明思有什么好的?”
钱氏最得意的便是女儿做了太子妃,可生的儿子怎能这般不开窍!
“她就是好,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孙世诚喃喃。
钱氏深吸一口气,被气得头昏脑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常在钱氏身边伺候的曹嬷嬷跑了进来,“夫人,大事不好了!”
“又出什么事了?”钱氏满眼不耐烦。
曹嬷嬷说:“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册封明思做太子承徽,不日就要入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