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说要玩、要留宿、要奋战到天明。
而小惠就也被甚尔趁乱丢给了高中生们一起玩枕头大战,至于有没有被五条悟顺手抓来当作趁手的武器——指人形枕头……
芽生相信这对已经被她丢来丢去丢习惯的小惠来说,是很容易接受的“人生体验”。
“在想惠?”
跟着苏醒的甚尔开嗓道。
随后,甚尔便像是只大型猫,喉间仿佛都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动静,懒散地伸展着扣在芽生身后的手臂,宽厚结实的手臂肌肉被放松地拉长,然后他换了个姿势,抬起下巴搭在了芽生的头顶,这一系列的举止简直和刚睡醒又还在不经意撒娇的豹豹没两样。
芽生笑了笑,并不惊讶他也会醒来,等仰头自然地亲了口眼前的那条疤痕后,她才说:“想想我的宝贝没什么问题吧。”
“他已经长大了。”
“欸?那是谁都这么大只了却还在吃醋啊。”她立刻打趣道。
甚尔:“……”
他将翠绿色的眼珠尽然地暴露在了芽生的视线里,有凑近了几分距离,幽幽地说:“这两天我们都没在你的身边,你……更想我还是惠?”
芽生张开嘴,就近咬了口眼前还在滚动的喉结。
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现在想的是爱吃醋的这个。”
“……唔。”
甚尔轻哼了一声,手掌开始顺着芽生的腰线一路下滑。
芽生无声地看着他,在观察着这人已然定型和彻底长开的样貌,虽然还能从中依稀发现一些来自于少年时期的轮廓,但两者间又差别甚大。
忽然,芽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嘴角也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她压低嗓音,慢慢地说:
“哥哥……?”
甚尔一顿,没有说什么,但手上的力道却立刻重了三分。
顷刻间,轻笑便从芽生的喉咙里溢出来,她对这个即时的反馈很满意,双臂回拢,用臂弯揽住甚尔的脖子,借力起身,将嘴唇贴近这人脆弱的耳根。
“呵呵这个时候……就不抗拒这个称呼了呀。”
那当时是谁又是闹别扭、又是叫嚣地不让她喊来着。
“……原本就不讨厌。”
“是嘛~”
……
“我做了一个梦。”
“是什么?”
正在给她吹头发的甚尔问道。
“是个有点奇怪的梦,”芽生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耳边尽是来自吹风机口的呼啸声,她在笑过后,倏尔朝左后方倾斜了一点头,与时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甚尔对上视线,缓声说道,“似乎是……梦到了惠宝长大以后的样子,变得有些像是那么一回事了,而且身上还穿着咒高的校服。”
咒高?
甚尔手上的动作一停,但很快就又用手指卷起了另一缕湿漉漉、往下滴水的长发,并娴熟地将其放到吹风机的下方。
同时,甚尔沉沉地唔了一声,就像是在想象那幅画面。
然后他匪夷所思道:“乐岩寺那个老头子会愿意让惠入学咒高?”有芽生这么个亲妈在,对方怕不是躲还来不及呢,又哪会同意把惠算进招生名单里。
“哈哈哈对吧,所以我说很奇怪啊。”
芽生没有压制自己的笑声,边乐到抖肩,边继续往下说道,“梦里还有甚尔,你站在惠宝的对面,手里握着断掉的游云。”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无法被甚尔所看到的地方则隐隐浮现出了梦中的场景——失去自我意识的甚尔,和已变成少年模样的小惠,将要发生在父子双方间的对峙一触即发、迫在眉睫。
是来自多重世界的梦。
芽生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了,一时间也不晓得自己在昨天是又触发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启动键,或又是遇到了某个对她而言有足够特别的人。
但这次,她并没有再感到有多么的惊慌失措和彷徨。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