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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黑发黏糊糊地贴在脸颊、脖子与胸前,留在发梢上的温泉水洇湿了她胸口处的浴衣,原本清凉通透的布料早已变得泥泞不堪,由此露出了一段在起伏山间蜿蜒而下的小路。

甚尔只觉得有一片亮眼的花白一闪而过,刺得他后退了半步。

“瞧,又不看我了。”

芽生跟进半步,自顾自地将手掌黏在甚尔的下巴上,用指尖轻轻地拂过他嘴角的伤疤,而后来自她的呼吸也徐徐地往那处贴近了三分,近到甚尔能感知到一簇一簇的气流。

芽生的手指肚还在不紧不慢地滑动,从疤痕移到甚尔情不自禁张开的嘴唇上,一路都是那么的畅通无阻,最终停在了一点上。

她微微用力,用指腹下压出了个凹陷。

甚尔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耳边在这时则传来了芽生的轻笑,对方的声音在此时也变成了被取悦到的兴奋与餍足。

芽生难掩喜悦地轻哼道:“你不是用这里——”

“吻了我吗?”

……

“——!”

甚尔从梦境中徒然惊醒,受刺激过后而产生的大量肾上腺素使他的心率加快,在无法被控制的急促呼吸下,他望到了眼前正被掩盖在昏暗环境中的天花板。

是他在禅院家的住所。

如擂般的心跳声在寂静房间中越发明显。感受着从梦中牵扯出来的失落和怅然,以及被挑明心迹时险些就蹦出嗓子眼的紧张,他索性逃避现实地闭上了双眼。

可在黑暗中仍然有一抹白到反光的肤色亮在眼前。

是来自梦里的场景,并且就这样以强烈到没办法被无视的存在感出现了。

甚尔:“……”

当意识到久久无法平息下来的生理反应,竟然还因此有越演越烈的架势时,甚尔卡在喉间的脏话亦是无可奈何地破口而出。

哈。

真是糟糕透了的新一天的开端。

甚尔一手扶额,一手拿起放在枕旁的新手机——昨天被芽生强制替换的最新款型,对方还说如果是因为舍不得背后的大头贴合照,那在新的后面也贴上一张不就好了!于是他们初次合照的照片与旧手机被一同换下,现在所用的新手机背后则是前两日在北海道时的合影。

还被调侃原来是念旧的性格。

……等下。

我现在不太能去想和芽生有关的事。

他慢慢地放松呼吸的力度,并有意识地让自己不再去思索梦里都发生了什么,同时找到能够转移注意力的其他事情。

手机屏幕中显示的时间是在5月6日,黄金周小长假正式结束后的第一天。

也是要回到学校上课的日子。

此外还有两条新邮件的未读提示。有禅院正雪发来的,甚尔眯上眼睛对着隐隐发光的手机屏幕匆匆扫了两下,通篇都是毫无营养可言的发牢骚——不是在骂总监部的人都是傻逼;就是吐槽发现有“窗口”拿着工资却在浑水摸鱼,甚至还误判了诅咒情报,要不是他刚好蹭上了负责那起诅咒的辅助监督的车,还刚好老师瘾上来了决定观摩咒高学生祓除诅咒的现场,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最后吹嘘了一波自己的英明神武,以及那两位被搭救的学生有多仰慕他。

甚尔懒得做出评价,直接删除邮件处理。

另一条是来自孔时雨的。

孔时雨:【说个事,你和大小姐所在学校的校园论坛爆了】

甚尔:【?】

孔时雨:【呦,睡醒了】

孔时雨:【拥有健康作息的高中生】

甚尔:【你发过来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孔时雨立马拨来了通话,甚尔坐起身,很快按下了接听键。

甚尔:“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孔时雨一听,忽然打岔笑了起来,“怎么声音听起来是哑着的,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臭小子?”

甚尔:“少废话。”

孔时雨:“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