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对老夫有如此的戒备,找你来也不是问罪的。”
甚尔:“……啊?”
甚尔发出诧然的一声感慨,伸手戳了戳太阳穴,摆出“你脑袋没问题吧”的架势看着禅院虻矢。
甚尔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有过错?”
他裂开嘴,盘踞在嘴角处的那道疤痕也受此带动而变得扭曲,嘲讽笑道:“这次是想把我关进禁闭室饿半个月,还是一个月?或者一了百了地扔进咒灵堆?”
“已经快有六年没进去过了,里面有什么变化吗?”
“你——!”
禅院虻矢气急,痛斥道:“你这些年完全没有半点长进!”
甚尔夸张地打了个哈气,无所谓地出声说:“我记得你们从未把期许放到过我的身上吧,有没有长进又如何。”
在过去,他唯一的过错恐怕只有生在禅院家。
但是在如今,他人生的转折点也出现在了这个荒谬的垃圾停放场。
甚尔犀利的目光穿过禅院虻矢的身影,巡视起整间和室。
他的视野倏然扩大至可以俯瞰全局,只见不和谐的苍发老人在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无影无踪,整个和室内寂静又空旷,而装饰物也在依次的消失……
但很快的,墙上开始挂上了出自芽生之手的书法壁画,两只黑白玉犬趴卧在正位的脚边,案几上摆放了两盏茶杯与几碟零食。最终愈发明显的人影实体化出现了,她披散满头长发,正垂眸翻看掌心上的纸张,如往常般地朝甚尔的所在之处抬起头,随性地笑道:“欢迎回来,饿了吗?”
如若未来会坐在那里的人是芽生。
……
“然后呢,家主找你到底要说什么?”
“谁听他继续放屁,我把墙砸了个洞以后就直接走了。”
“……牛逼。”
听着耳边理直气壮的声音,禅院正雪沉默了一下后,朝甚尔竖起大拇指。
甚尔提及这事时的语气如常,仿佛在阐述件与自身无关的轶闻,目光瞥向骄阳似火的车窗外,透过光晕在眯眼端量太阳的位置。
他和正雪的身高体型早就相差不多,奔着一米八起步的两人就这样挤在高级轿车的后排座位上,靠近人行道这边的驾驶位上坐着正弦,同行的禅院雀在左侧的副驾驶。在后备箱里囤积了不少已经买下的学习用具,都是芽生在浏览销售网站后列下的购物清单,她对这次比试的结果势在必得。
正弦把持方向盘,说道:“家主前段时间都在外面出差祓除诅咒,该不会是因为茶室的墙被你拆了?”
还有这回事?
甚尔有些出乎意料,挑了下眉毛,“谁知道呢~”
七月的京都实在太热了。
“说到出差,”正雪扯起胸前的衣领,在燥热的气温中煽动出微不可察的轻风,“知叶和鹤彩那俩丫头的
运气可真好啊,能去仙台,北边肯定要凉快不少。”
甚尔:“仙台?那可不是禅院家的活动范围。”
一般交给咒术师的任务会优先考虑术师本人的所在地,除非协助术师工作的“窗口”与“辅助监督”发现存在——活跃在当地的术师们——难以解决的高级诅咒,之后才会出现联络外地术师的情况。
术师间也存在排他性,反感御三家的术师群体同样只多不少。
因此禅院家的术师们较多活跃在京都府的附近区域。
“是美佑夫人去看演唱会,找她俩做陪同。”雀侧过脸,出声解释。
正雪憋在逼仄的车内空间内向头顶抻开双臂拉筋,羡慕地拖长尾音说道:“这么轻松又好玩的工作什么时候也能被我赶上。唉老哥,把空调打开啊。”
清爽的凉风被送入车内。
共事多年的三人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唠嗑,以扯淡的方式如此打发时间。
讲完自己故事的甚尔没有再加入对话。
他歪头将自己的侧脸暴晒在照进车内的